第2章 公主逃了(1 / 2)

偏執掠妻 燦若星月 4500 字 9個月前

此刻大雪封山,積雪數尺,宣瑾瑜下令就地紮營避雪,等夜間起了大風,路麵凝結成冰,再走那結冰的湖麵離開。

畢竟冒雪走山路,山路陡峭地滑,會更危險。

郝昭匆匆前來,入營帳回稟,“殿下,公主逃了。”

宣瑾瑜卻並不不吃驚,而是將手裡的書又翻了幾頁。

“若是讓孤遇到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孤也會選擇孤注一擲。”

他翻書的手指停在書中所繪的一處名為鳳凰山的景點,笑道:“這本書還真是不錯,齊國境內所有山川湖泊,風物人情,全都有詳細記載,就連進山共有幾處入口,都進行了詳細標注。”

郝昭看向書中所繪的幾處入口,便即刻領會了宣瑾瑜的意思,“屬下這就派人前往鳳凰山,將公主帶回來。”

“莫要打草驚蛇,等人全都出現了再動手。”宣瑾瑜冷聲道。

“屬下領命。”郝昭在心中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為玉簌求情,“玉簌什麼都不知情,是公主脅迫了她,她也並未透露殿下的計劃,懇請殿下饒了她這一次。”

宣瑾瑜起身走出了營帳,看向不遠處結冰的湖麵,月光下的湖麵像是一麵光滑的鏡子,映射出月光清冷的光芒,湖岸兩旁的樹林被積雪覆蓋,入目皆是一片連接天地的銀白。

倘若她抓住了玉簌,逼問出他今夜的計劃,玉簌便是罪無可赦。

她倒是有意思,身處絕境,竟不願牽連旁人。

他抬頭看向遠處白雪皚皚、高聳入雲端的鳳凰山,這麵湖正位於鳳凰山的山腳下,冒雪進山,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他輕笑了一聲,那笑卻隻是牽動了皮肉,笑意不及眼底,他輕輕轉動著拇指上的那枚白玉扳指。

不過是那籠中雀鳥,在做無謂的掙紮罷了,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走多遠。

“有時候孤真懷疑你不是榮春堂訓練出來的暗衛。”

榮春堂訓練出來的暗衛也是最頂尖的殺手,數十名暗衛關在一起訓練,最後能活下來的隻有一個。

隻有殺死同伴,才能活,經過層層篩選,才能成為最頂級的暗衛,也是最強悍的殺手。

像郝昭這般身手的暗衛,整個榮春堂不到十個。

分明是冷酷無情的殺手,他卻偏偏容易心軟。

郝昭摸了摸頭,“殿下自有安排,屬下不該過問的,是屬下僭越了。”

宣瑾瑜擺了擺手,“罷了,你自己做主吧。”

郝昭欣喜萬分道:“屬下謝殿下饒了玉簌性命。”

*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在大雪中疾行,飛快地攀上了入鳳凰山的那道進山最隱蔽、路途最短的入口,見到薑婉卿,他趕緊跪地行禮,“屬下林瀟見過公主殿下。”

薑婉卿見到他腰間的黑色令牌,令牌上雕刻著一朵紅蓮,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你是哥哥的暗衛?”

“屬下曾效忠於太子殿下,但現在屬下是公主殿下的人,屬下願聽從公主的吩咐,為公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薑婉卿卻激動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們是最頂尖的暗衛,為何不救哥哥,本宮問你,為何不救!”

皇宮裡有暗道,哥哥的暗衛是身手最好的,那些魏國兵也攔不住他們,他們能將哥哥救出去的。

林瀟抿緊了唇,幾次想要開口,話到嘴邊,還是咽進去了,他本就是個毫無感情的殺手,榮春堂隻教會他殺人,卻從未教會他如何去安慰人。

他抿著唇,因常年在暗夜出沒,肌膚略顯蒼白,就連唇上也沒有幾分血色,半截麵具之下露出緊致的下頜和抿緊的唇,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保持著一個暗衛該有的冷靜和理智。

他隻是立直了身體,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讓公主發泄。

薑婉卿抹去眼淚,喃喃地道:“本宮知道是哥哥的命令,是他命令你保護本宮的,對不對?哥哥將唯一的生路留給了本宮,又將你們留給了我,他卻選擇同父皇母後一道死守殉國,可他們卻沒有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們一起死呢?”

活著遠比死更痛苦,她孑然一身,再也沒有家人,沒有家了。

薑婉卿眸中含淚,卻大笑著,“你說,本宮又怎會願意獨活?”

林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銘記著齊太子死前的最後一道命令,“待本宮死後,你們一定要救出妹妹,護送她到安全的地方,本宮要你們發誓,要你們認她為主,誓死守護公主。”

林瀟直直地跪了下去,“是屬下來遲,讓公主受苦了。”他不善言辭,更不知該如何勸慰薑婉卿,他隻是神色堅定地說:“屬下這就去殺了魏太子。”

畢竟殺人才他最擅長的事,也是他唯一能為薑婉卿做的事。

薑婉卿卻一巴掌打在林瀟的臉上,他本可避開,卻並挪動一寸,默不作聲地挨了這一巴掌。

“且不說齊國境內還有二十萬魏國大軍,便是魏太子身邊也是高手如雲,本宮不許你們去送死。”

薑婉卿神情淒切,“你們都是齊國的子民,你們都要給我好好地活著,隻有活著才能圖謀以後。”

“屬下遵命。”

突然林瀟小聲道:“公主,好像有人來了。”

隻見他身姿輕盈攀上了身旁的一棵大樹,迅速躍至大樹的頂端,而後站在高處快速地觀察了四周的形勢,最後輕盈躍至地麵,“有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