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試探(2 / 2)

偏執掠妻 燦若星月 5146 字 9個月前

太子不近女色,甚至極厭惡女子的靠近接近,他又怎會同齊國公主那般親近。

薑婉卿是皇上指定的女人,將來是要納入後宮的,日後會是太子庶母。

他覺得自己該說什麼來提醒太子,郝昭覷著宣瑾瑜的臉色開口,“公主此番救了殿下,若是殿下對公主有意,公主也是可憐人,留在殿下身邊總好過進宮成為……”

“你逾越了。”宣瑾瑜心生不悅,打斷了他的話。

郝昭見太子動怒,趕緊低頭請罪,“是屬下多言。還請殿下恕罪。”

宣瑾瑜抬手示意他起身,“可打聽到那暗衛身份?”

那日郝昭被人拽入湖底,灌了幾口冰冷的湖水,險些被淹死,頻死之際,他用力地踹開抓住他的那雙手,踹開將他拖進水底的那個人,他浮出水麵喘息了片刻,這才有力氣拔刀,後來,他同那名暗衛纏鬥了一夜,雙方都受了傷,但那名暗衛若非先前受了傷,又從高處墜落,即便以他的武藝,他隻怕也沒那麼容易脫身。

不過郝昭和那暗衛交手之後,便可以斷定了那暗衛的身份,“應該是常春堂排名第一的暗衛,林瀟,是齊太子身邊的人。”

“屬下無能,屬下不是他的對手,這一次竟讓他逃脫了。”

湯藥很苦,宣瑾瑜聞到那股濃鬱的苦味,直皺眉頭,將藥碗放下。“沒想到還有比你武藝更高強的暗衛。”

劉炎已死,他身邊正缺人手,尤其是像林瀟這樣一等一的高手。

見宣瑾瑜對林瀟有了興致,郝昭也覺得十分遺憾,“隻可惜,這樣的人才卻不能為殿下所用。”

林瀟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從沒有人見過他的長相。

此人行蹤不定,聽說齊太子當年對他有恩,這才願意跟著齊太子遠赴齊國,如今齊太子已死,他已經認了薑婉卿為主,不惜躍下山崖,以性命相救,這樣忠心之人,又怎會為他人所用。

那日他和林瀟打鬥,各自都受了傷,最後給了對方最致命的一擊,再次跌進湖裡,他被水流衝到了下遊,便陷入了昏迷,待他再次醒來,再也不見了林瀟的身影,他沿著河流一直尋找,卻並未發現他的蹤跡,便隻能先回營。

“罷了,隻要薑婉卿還在,他一定會再出現,既然他不能為孤所用,孤便隻能殺了他。”林瀟武藝高強,這樣的人在他身邊神出鬼沒,終究是個禍患,他會再設計將其誅殺。

“你好不容易遇見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難免生出了勝負欲,但下不為例,出去領罰吧。”

太子一向馭下甚嚴,並不會因為郝昭是他的心腹便手下留情,郝昭自知壞了太子的計劃,差點釀成大禍,隻是受些小小懲罰,他覺得心中感激,拱手道謝,“謝殿下。”

他下去領了十軍棍,擔心行刑的是自己的手下,會對自己手下留情,特地囑咐要重重責打,一刻鐘後,拖著一身傷進了太子營帳。

宣瑾瑜又問道:“可抓到了活口?”

郝昭遺憾地道:“都是死士,見逃不了,全都服了毒。但除了那位,誰能有這樣的大手筆能動用數百名死士組織暗殺。”

宣瑾瑜冷哼了一聲,“孤的這個三弟一向滑不留手,做事從不留痕跡,即便抓到了活口,隻怕什麼也問不出來,罷了,翻過這座鳳凰山,待進入幽州的地界,以後他便再也沒有機會動手。”

郝昭道:“這一次多虧了衛將軍派人前來支援,助殿下逃過一劫,不然殿下辛苦培養了多年的親衛,隻怕要死傷殆儘。”

“舅父肯幫孤,隻是因為孤是太子。孤對他還有用。”

衛無恙雖是一代名將,殺伐決斷,卻未免太過血腥殘暴,他曾在衛家住過一段時日,衛家的幾個表兄和舅父一樣的性子,不把人當人看,手段極其殘忍,仗著父親是大將軍,常與人交惡,還動手打死了家仆。

在衛家,最不看重親情,隻重利益。

他曾因為這件事找過母後,可母後卻說,衛家為大魏立下赫赫戰功,誰敢置喙,他隻需保住儲君之位,當上皇帝,衛家的地位便無可動搖。

郝昭歎了口氣,“宸王曾和殿下的關係最好,可因為娘娘,與殿下結下仇怨。”

提起衛皇後,宣瑾瑜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不可妄議母後。”

但郝昭知道隻要提到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才會露出這般矛盾又痛苦的神情。

宣瑾瑜轉動手裡的玉扳指,陷入沉思,忽而想起一件事來,在山洞中,他曾試探過薑婉卿,在她麵前提起過衛無恙,可那時薑婉卿卻毫無反應,看上去並無破綻,隻是她腿上的傷得蹊蹺,

“孤記得她腿傷在半月前,不應如此嚴重才是。”他回想薑婉卿引開狼群,被狼群圍攻的情景,她的裙擺破爛不堪,布滿了斑駁的血跡。

那時他以為是她腳踝處的抓傷,直到他見到她大腿內側的傷,才知那些血跡,其實傷在腿上。

“孤記得與狼王纏鬥了約半柱香的時間,她被狼群圍攻到底又是如何脫身的?”

她不會武藝,即便有一腔孤勇,也無法順利在狼群中突圍,除非有人暗中助她脫身。

“殿下是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公主?”難道除了齊太子留下的那些暗衛,還有人在暗中護著公主。

宣瑾瑜搖了搖頭,這些年,他一直被暗中刺殺,時刻保持警惕,周圍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在山洞中除了他和薑婉卿並沒有其他人。

“派人盯著她!”

郝昭拱手道:“屬下領命。”

*

刺客都已經被清理乾淨,因宣瑾瑜和薑婉卿都受了傷,宣瑾瑜急著回京,打算帶傷趕路。

今日風雪稍歇,宣瑾瑜打算再次進山,早日回京複命,以免途中生出變故,再耽誤行程。

而自從那日郝昭與林瀟冰湖一戰,林瀟再也沒有現身,但今日一早,守夜的玉簌前來稟告,薑婉卿病倒了,半夜發了高熱,性命垂危。

宣瑾瑜進帳一看,隻見她臉頰燒得緋紅,嘴唇乾裂,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看上去病得極重。

宣瑾瑜才碰到她的手臂,發現她身上燙得驚人,他喚了幾聲,薑婉卿也沒應答,神思渙散,氣息奄奄,甚至嘴裡不知說著什麼,一句也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