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與澄眼皮一燙，要接吻嗎？

“怎麼了？”傅開霽裝作沒看見關與澄臉燒紅的樣子，一本正經地關切，“哪裡不舒服嗎？”

關與澄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還是條款有疑問？是哪一條？”

傅開霽長臂一伸，拿過另一份協議：“必要場合的牽手、擁抱、接吻，有問題嗎？”傅開霽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務必清晰地響在安靜的冰場裡，簡直像是立體環繞聲將關與澄牢牢包裹起來。

關與澄的臉幾乎是當即、立刻、分毫必爭地紅了起來，他的手指慌張地抓著能抓住的東西，卻隻是緊緊地抓著傅開霽的外套：“既然是必要的時刻，那，那就沒問題。”

關與澄努力地讓自己表現得認真而誠懇，字字生硬又擲地有聲。

傅開霽差點憋笑憋出內傷。

“親額頭行嗎？”傅開霽大發慈悲一般地問道。

“當然行。”關與澄鬆了一口氣。

“親臉頰呢？”

“也，也行的。”

就當是一種禮節唄。

“嘴唇可以嗎？”

關與澄臉頰有些燒：“……行，必要時刻。”

他懂的，結婚儀式的必要流程。

“那，耳朵呢？”傅開霽幾乎像是惡魔低語般地呢喃出這兩個字。

關與澄頓時感覺耳朵燒成了一片，他不禁朝被子裡縮了縮，一雙麋鹿似的眼睛左右躲閃著，祈求它們不要暴露。

“為……為什麼要親耳朵啊？”關與澄幾乎是氣若遊絲地問著，他不用看，都覺得自己在冒煙了。

忽然對麵傳來一陣低沉而沙啞的笑：“抱……抱歉，沒有這一項。”

關與澄幾乎是立刻抬起眼睛追了過去，眼睛微微睜大，瞳孔在曖昧的燈光下放的很大，有種近乎天真的無辜感。

傅……傅叔叔怎麼這樣啊？

“婚後一起同居，願意嗎？”傅開霽很快又恢複了正人君子的模樣，仿佛剛才忽然冒出的惡趣味不過是關與澄的錯覺。

關與澄輕輕瞥了傅開霽兩眼，眼含探究，見他真的收斂了起來，認真說起協議的事情，也逐漸正色起來：“可以。”

經過這一番鬨騰，關與澄的不知不覺間放鬆了下來，甚至小口地喝了一口水。

“一個房間一張床……一床被子可以嗎？”

“咳咳咳！”關與澄被嗆住了，麵紅耳赤的 。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傅開霽，後者卻依舊彬彬有禮。關與澄咽了口口水，順了氣，這麼細節的嗎？

傅開霽輕輕放下協議，正色看向他：“我爺爺催結婚催得很緊，結婚之後估計也會盯著。我們是協議結婚，最好減少所有破綻的可能性。”

這一點，關與澄知道的。

關與澄低著頭，從頭到腳都是燒著的。

他眼睛裡有些無措。眼睛忍不住抬頭去瞄坐在對麵的傅開霽，一觸及到對方深沉的眼神就觸電般地收回。

白皙的指腹被溫熱的水熨得微微發紅，腦海中的思緒卻彎成了一團亂線。

當他的目光觸及協議這兩個字時，心情稍微安定了下來。

既然是協議，理由和條件都很正當。

關與澄努力克製著心底的翻江倒海，克製著臉上的熱意，努力抬起眼睛，聲線儘量平穩地說道：“嗯，可以的。”

傅開霽心頭旖旎的心情像被一把小錘子怦然一敲，隻剩下微酸的暖流。

他小小的愛人。

努力說服自己這是一項正當的交易。但傅開霽知道，他趁人之危占了多大的便宜。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傅開霽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回到協議，傅開霽瞬間收回負麵心緒，饒有興致：“繼續吧，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解答。”

關與澄紅著臉深吸一口氣：“好……好的。”

希望下麵的條款用不著這麼細致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