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by 椰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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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鳴彥彈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曲子，這曲子他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也表演過，當時台下掌聲雷動。他一邊彈，一邊眼角餘光瞥向關與澄的方向。他還記得關與澄從外市被接回來的時候，穿得那麼普通，和他們一家格格不入。眼下全家一副他飛上枝頭的樣子，所有關注全都投到關與澄身上。

關與澄有什麼好的？傅家人對他這麼上心。

一樁假結婚而已。

一首曲子彈完，關鳴彥坐在琴凳上，期待著預料中的掌聲。

空氣中是一片安靜。

關鳴彥有些錯愕地看向眾人，就看見傅老爺子隻掃了他一眼，就轉頭拉著關與澄低聲說話，傅開霽更在低聲說著什麼，關長毅看向他的表情隱隱有些責備。

這是什麼意思？

傅老爺子笑了一下：“年輕人，喜歡音樂，是個不錯的愛好。”

傅老爺子敷衍了幾句，又拉著關與澄說道：“走，澄澄，我們去下棋。”

老爺子拉著關與澄，又小聲說道：“以後你要是想學鋼琴，爺爺專門請人來家裡教你。”

關與澄眸子睜大：“爺爺，不用麻煩的。”

老爺子輕哼了一聲：“彆人有的，咱們也得有。”

關與澄一怔，有些哭笑不得，老爺子這樣，還真像帶孫子一樣。

關與澄小聲說了句謝謝，跟著老爺子到棋桌旁坐下。

鋼琴邊上，馮露拽著關鳴彥，低聲訓斥：“行了，收收，沒看傅老爺子壓根不想聽彈鋼琴嗎？”

關鳴彥狠狠一愣，心裡湧上委屈和憤怒，不情不願地整理好表情跟在馮露後麵。

棋桌旁，關鳴彥一邊整理棋局，一邊想著傅開霽在車上同他說過，傅老爺子隻是喜歡找下棋搭子，隻管下就是，是以他並不怎麼緊張。

棋盤擺好，傅老爺子笑眯眯道：“你是紅方，你先走。”

關與澄從善如流地走出一步。

其他人都圍在棋盤旁邊，傅開霽立在關與澄身後，默默觀棋。

關與澄白皙指尖夾著木質棋子，眉眼專注，很快便落下棋子。關與澄對下棋了解並不多，隻是中學裡和同學偶爾下一盤，沒想到傅老爺子看了之後卻直接叫好：“這個位置，走得倒是很精妙，年輕人不可小覷啊。”

傅開霽抬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示意老爺子悠著點誇。

關與澄心虛地眨了眨眼。

要不是他下過都信了。

傅老爺子不滿地瞪了一眼傅開霽，沒看見他在和準孫媳婦下棋嗎？打什麼岔？

關家三人麵麵相覷地看著棋局，就是他們不下棋的，也能看出來，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步，怎麼就精妙了？

緊接著，兩人一個子接著一個子下了起來，關與澄本以為自己不太懂棋，應該會被殺個片甲不留，然而卻覺得這局下得異常輕鬆，到最後，居然他恍惚著拿著紅子將軍，竟然贏了。

“哎呀，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傅老爺子喝了口茶，眯眼滿意地笑著。這孩子穿得一身白色羽絨服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個雪團子，再一看，麵相讓人心生歡喜。長得好，眉宇間的氣質也正，孫兒這回倒是給他找了一個滿意的孫媳婦。

關與澄有點懵。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就被當眾誇了。

關與澄看著傅老爺子慈祥和善的麵容，好像懂了什麼。

傅開霽適時說道：“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哦，到飯點了，讓你們陪我這個糟老頭子下棋，不太有意思吧。”傅老爺子笑嗬嗬地說道。

一行人移步到餐廳，桌子上的飯菜非常豐盛，老爺子拉著關與澄坐到旁邊：“開霽特意囑咐廚房做你愛吃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關與澄有些手足無措，從來沒有人為他做過這些。

他看了一眼傅開霽，對傅老爺子誠懇地說了一聲：“謝謝爺爺。”

菜色雖然豐盛，但做法以清淡為主，入口清爽，口感卻很豐富。

一碗湯放在關與澄手邊，關與澄抬眼望去，就見傅開霽收回手，輕聲道：“先喝點湯，暖暖胃。”

一桌子的視線都落在兩人身上，偏偏傅開霽動作極其自然，就像做了上百遍一樣，十分嫻熟。關長毅則是怔然，連他在家都是被伺候的那個，早不記得上次給家人盛湯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