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餅 香稻粥(1 / 2)

一日三餐 多梨 5167 字 9個月前

夏皎低頭,她想了想,認真地告訴他:“我們好像沒有買防禦用的東西。”

溫崇月說:“我準備好了。”

“會不會不好清理?”

“我的臥室獨立衛生間。”

夏皎抬頭,她問溫崇月:“還有什麼是溫老師沒有準備的嗎?”

溫崇月說:“我想應該沒有。”

如岩石落清泉,自然而然。

溫父早早地就睡下了,上了年紀的人似乎都喜歡早睡。而夏皎重新邁入溫崇月的臥室,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溫崇月說過,這是他從中學一直到大學畢業前都居住的地方。雙主臥設計,和溫父的臥室之間中間隔著客廳和陽台,這裡也有一個通往陽台的門。

陽台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還有一張小書桌,三角梅開出紅紅的顏色,臘梅疏疏斜斜地插在瓷瓶中,旱金蓮的葉子圓圓猶如微縮荷葉,冬天開花的植物不多,茉莉、月季、牡丹都隻有漂亮的葉子,點綴綠意。

她粗略看了下,心裡更加緊張。

溫崇月調控好水溫,讓她先去洗澡。夏皎一顆心臟七上八下,慢吞吞地挪過去,腦袋裡胡思亂想,猜測溫崇月會不會突然打開門進來要求一起洗。

並沒有。

一直到夏皎洗完澡,他都沒有進來,而是在陽台上的書桌前看書。

夏皎來得著急,沒有帶睡衣,溫崇月買了新的睡袍,薄薄一件,淺淺色,夏皎倒認得吊牌,La Perla。她穿上,往外悄悄探個頭,溫崇月合攏書:“洗完了?”

夏皎點點頭。

他問:“需要我幫你吹頭發嗎?”

夏皎搖頭:“我自己可以。”

溫崇月這才拿了衣服進去,吹風機沒什麼聲音,哪怕靠在耳朵旁,也遮不住浴室裡麵的嘩嘩啦啦水聲,夏皎心裡緊張,反複深呼吸四五次後,將頭發吹乾,掀開被子躲進去。

溫崇月平時不住在這裡,他有自己的房子,大抵是過年,過來陪伴父親,才會在這裡久住。

他現在休假,應該是白天打掃過房間,被褥曬得暖烘烘。夏皎側躺著,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那麼多相關視頻,遺憾的是,她的腦海中並沒有關於新手入門的專業指導。

大概過了十分鐘,夏皎聽到吹風機的細微聲音。

聲音停止。

夏皎沒動,一雙手橫過來,觸碰到她的手:“你很緊張?”

夏皎張口,底氣並不是很足:“一點點,溫老師。”

溫崇月苦笑:“皎皎,這時候還叫溫老師?”

夏皎改口:“溫崇月。”

“嗯。”

可惜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

溫崇月最終選擇退讓,伸手輕拍夏皎的背部。

夏皎語調都變了:“對、對不起啊,溫老師。

又是溫老師。

好不容易糾正過來的稱呼,她再一次使用。

“沒事,”溫崇月說,“是我的錯,你還好嗎?”

他張開雙手,夏皎並沒有往他的懷抱中去,拱著身體,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眼睛紅了一大圈,她吸了口氣:“睡衣好貴的。”

“明天再去買新的,”溫崇月的手貼在夏皎肩背上,他聲音放軟,“先睡覺,好嗎?”

夏皎背對著他,溫崇月聽到她的聲音,一聲低低的“好”。

無論如何,仍舊要共眠到清晨。

從小到大,受了傷,跌破膝蓋,都得自己呼呼,吹一吹,就好了。這次未必。夏皎和溫崇月蓋著同一個被子,她自己努力貼靠著床邊沿睡。

房子雖然有了很久的曆史,但因為住的都是老教授們,基礎設施和物業都十分重視,供暖十分充足,夏皎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伸出去胳膊和大半個肩膀,又被溫崇月捉住,往被子裡放。

夏皎困極,迷糊不清地說了聲熱。

她聽到溫崇月說:“彆著涼。”

但夏皎認為對方在說謊,就像一隻安撫玩偶被人摟著睡的感覺並不太好,隻是抗議顯然都失去效果,她還是被這樣抱住,一直到天明。

夏皎睡了很久,直到太陽悄悄投入窗子,她才猛然坐起,驚愕地發現,已經十點鐘了。

夏皎慌忙找拖鞋下床:“天呐天呐。”

她自己睡懶覺倒無所謂,但這畢竟是第一天做客——

溫父不在家,溫崇月在一個人喝茶,電視開著,放著科普教育片。聽到聲音,他抬起頭:“想吃點什麼?”

夏皎說:“什麼都行。”

夏皎想,自己口中的“什麼都行”,和溫崇月的理解似乎出了一點點差錯。

夏皎以為的早餐:加熱的吐司,果醬,或者速凍包子加豆漿。

溫崇月做的早餐:南瓜濃湯,蒜香蝦仁番茄意麵。一枚花朵形狀的甜椒煎蛋,水果蔬菜沙拉,還有——那天他帶給夏皎的同款涼拌菜。

夏皎用筷子夾起一小片涼拌菜,薄薄一片,能透光,有清香的甜味,吃著熟悉,卻又分辨不清,好奇極了:“這是什麼?山藥嗎?還是洋薑?”

溫崇月說:“是蘿卜。”

夏皎傻眼了。

她最討厭的蔬菜就是蘿卜,可是這個蘿卜,完全沒有她討厭的、會嗆鼻子的辣味,甚至還有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