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膽小鬼,互相蹉跎,不敢靠近的膽小鬼。
大海波濤洶湧,浪花一波一波的向岸邊湧來,黃昏的光照在海麵上,像是海水裹著破碎黃銅,波光粼粼的樣子。
初春的威海市很冷,冷冽的風刮在這個城市的上空,北風呼嘯,枯樹枝隨風倒向一邊。
墓地中,在舉行著一個人的告彆儀式,是一個在大公司工作的員工,下個月就要升職,計劃著用年假進行一次旅行。
但是意外來的比什麼都快,在他不要命加班的同時,死神也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在一個深夜,沒有月亮和星星的深夜,他倒在自己的工位上,從此再也沒有站起來。
他人緣很好,來給他送行的人很多,甚至公司老板都送了花圈,抱著東西過來了。
在這黑色的人群中,隻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個姑娘穿著與氣氛截然不同的紅色長裙,若是不仔細看,就像古老的中式嫁衣。
女孩站在遠處,仿佛隻是一個過客,來看看聚集在這裡的人在做什麼。
女孩看了很久,直到落葉飄零,腳下攢起金黃色的樹葉長廊,她才穿過身,朝遠處走了。
女孩走了很久,直到天色變黑,行人減少,雲層厚重的壓著天空。
在寒冷初春穿著紅裙子的女孩蹲在地上,沒有形象的嚎啕大哭。
夜晚寒冷,天空飄著細密的雨絲,昏黃的路燈被雨幕遮擋,變的昏暗模糊。
稀疏平常的白天,和每一個工作日一樣,女孩在自己的工位上處理著自己的工作,井井有條,毫不混亂。
日光穿過百葉窗的縫隙直射進來,落在放在桌子上的仙人掌上仙人掌的刺密密麻麻,被日光照耀著投射出尖銳的光。
傍晚的時候,公司外麵來了一個青年,手裡拿著一封信,慘白泛黃的外皮包著裡麵的信紙,怎麼看都更像是遺書一般。
看到女孩走出大樓,他舉起手,叫了她一下,女孩背著包,有些愣神,頓了頓,走了過去。
街上車水馬龍,路燈依次亮了起來,像是通往童話世界的通道。
街邊的一家小店裡,青年和女孩麵對麵坐著,兩個人聊了很久,直到天空變得暗談無光,青年才把手裡的信交了出去。
女孩回到家裡,開了兩瓶酒,打開了那封泛黃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