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經停了,給東京這座城市染上一層白皚皚的外衣。此刻暖陽燦爛,人們打開窗簾和窗戶,迎接暖烘烘的太陽和略帶寒冷的冬風。
可有一間公寓的房間例外,厚重的窗簾把房間堵得死死的。
而房間內卻並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僅僅隻有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跪在地上為坐在沙發上的銀發女人抽血。
屋內並沒有開啟空調,顯得有些寒冷,白大褂男人卻在發抖,脖子上覆著一層密密的冷汗。
白大褂男人絲毫不敢大意,緊緊盯著瓶子,看著針管的血朝瓶子裡流去,待抽到三分之二時,準備換瓶子繼續集血。
他在忐忑,他在不安,他在恐懼。
縱使身體在發抖,手卻不敢不穩,見瓶內血量差不多達到三分之二,迅速換了一瓶,這才終於輕微吐出一口氣,稍微放鬆下來。
分出心神,眼神一飄,視線轉到銀發女人身上。
銀發女人正在打電話,柔順的銀色長發散落在沙發上,左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留置針在上麵停留,透過白得有些病態的皮膚,汲取裡麵流動的鮮血。
右手正拿著手機,放到耳朵旁邊,正在打電話。
“莫西莫西?這裡是細川……欸,千速姐姐好厲害,那麼快就知道我來了東京,真不愧是千速姐……才沒有在拍馬屁呢……”
女子甜蜜蜜地朝著電話另一頭撒嬌開玩笑,看起來關係很好。
隻有跟銀發女人共處一室的白大褂男人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因為在他的視角,女人的臉非常冷淡,與甜蜜的聲音完全不符,造成極大反差。
電話時間沒有超過一分鐘,在手機上的數字達到58時,寒暄很快就結束了,銀發女人借口有點事情,很快掛斷了電話。
這時瓶子裡的血液已經接得差不多,白大褂男人迅速把瓶子取下來,小心翼翼地打算收留置針。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男人被嚇得一個手抖,留置針在手背上留下一道痕跡,手背上的鮮血慢慢流出。
“非常抱歉,大人。”白大褂男人顧及門口敲門的人,聲音不敢放得太大,手上動作不敢停,迅速從醫療箱內取出兩根棉簽,按在手背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立刻跪下,頭抵著地,身體顫抖著。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鍥而不舍地響起。
“有人在家嗎?”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很陌生。
“站起來吧,把地上東西收拾好,現在,你是我的私人醫生。”女人站起身,右手按著左手背上的棉簽,略過跪在地上的男人,朝客廳走去。
“是。”男人鬆下一口氣,麻溜從地上起身。
透過貓眼,第一眼看見的是警服。黑發的小警察戴著方方框框的眼鏡,帶著屬於從警校剛出來的年輕人的青澀。
很快,女人就把眼前的青澀男警察跟資料上的證件照對上號——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警部補麻生良之介。
“奇怪,沒聽見嗎?”麻生良之介撓了撓頭,有點疑惑。
叮——
電子鎖的聲音響起,那道麻生良之介苦惱的門終於打開,露出裡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