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怎麼樣？還痛嗎？有沒有好一點？”她焦急地睜著大眼睛。

後背的傷口讓他隻能俯臥著，近乎沙啞的聲音，“你沒事吧。”

眼淚又不爭氣地流出來，“你是白癡啊。乾嘛幫我擋。父親要打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欠打啊。”

他抬起手想幫她擦去眼淚，“很難看，彆哭了。這不算什麼。”

“你乾嘛突然衝出來，我被打關你什麼事。”

他笑了，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他的笑卻是那麼好看。“傻瓜，因為你很笨，需要我保護。”

她的心忽然跳漏了一拍，臉也覺得很熱，“誰要你保護啦。你自己顧好你自己吧。”

手猛地被他抓住，“怎麼辦？我就是想保護你。”他看著她緋紅的臉，“我，可以保護你嗎？”很溫柔的語調，很堅定的眼神。

心底被深深觸動，那麼，這是表白嗎？

她笑了，“好，那你趕快好起來。”她害羞地在他額頭輕輕敵印上一個吻。

他把她拉入懷中，她靠在他的胸膛，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跳。

……

……

……

那一年，十六歲的她第一次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而十九歲的他，也第一次想要用自己生命來保護一個人。

“喂？逃課可不是好學生應該做的哦。”她抬起頭，陽光下，修長的雙腿，隨意的站姿，乾淨的白襯衫，懶洋洋的微笑，洛塵在她身邊蹲下，“心情不好嗎？因為考試？”

左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為什麼自己每一次無助迷茫的時候，洛塵總是會像守護天使一樣出現，而她，總是有種不太想拒絕他的感覺。

“你，不是在上課嗎？”

他在她邊上坐下，“都下課了好不好？你剛才就那樣衝出教室，真的，嗯，很英勇。”她發現洛塵一臉不知道如何開口的表情。

“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這個好像已經是我的習慣了，以前，就是那樣。”她垂下頭，他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煽動著。

“以前？以前應該都是你男朋友陪著你吧。你這樣，他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清陽？”

好像被觸動了最痛的那根神經，她錯愕地抬起頭，直直地望著他，很久，他才看到她嘴唇的震動，“不會有機會了。他走了。”

周圍很安靜，好像能聽到空氣的聲音。他發現了她的失落，才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一下子，她好像失去了靈魂，呆呆地望著前方，“你知道嗎？是我放他走了，是我親手送走了他。如果不是我，也許現在，我還可以做那個天真的左悠。因為我的任性，我害死了我最愛的那個人。我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原來我是這麼可笑，什麼也不會。”她越說越激動，眼淚慢慢地滴在身前的草坪上。

他從沒見過如此的她，是真的很痛苦吧。第一次見女孩哭，原來自己的心也會很痛。他伸出手，攔過她的肩頭，抽泣著的她靠在他的懷裡，“要哭就痛快地哭一場吧，那樣就會舒服一點。”

不遠處，恬馨既心疼又吃醋地看著靠在一起的兩個人。

左悠回到家的時候，真的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細心的洛塵為她做了一桌飯菜，他的廚藝竟然讓她刮目相看。

“好吃吧。”洛塵期待著看著她。

味道真的很不錯，好像心情也好了一點，“嗯，很好吃。謝謝你，今天，我真的舒服很多了。”

他笑得很好看，“那就多吃點吧。吃完幫你補課。”他笑著為她夾菜。

“什麼？”她放下碗碟，確定剛才聽到的話。

“怎麼？你不想下次考試得到完美結果嗎？放心，我不會收你錢的啦。”

“啊？”

他又夾了一大塊肉放入她的碗中，“啊什麼啊，快點吃，撲撲氣。待會好好複習。”

她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生，除了齊遠和家人，再也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被她的問題一怔，是啊，自己乾嘛對左悠這麼好。其實，開始，是因為和左逸的約定，可是，有的時候，他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關心她。他又笑了笑，“因為你這麼柔弱，需要人保護啊。而且，我們也是朋友。”

“可是，你不覺得你對我過分好了嗎？從租公寓給我到安慰我，現在還為我做飯？然後幫我補習，我卻什麼也不能幫你做，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沒辦法，我這個人，對朋友就是這樣。你再說不好意思，我會生氣。”

“可是，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有啊，不過我現在還沒想到，以後再告訴你。”

“好，有需要隨時待命。”她作了敬禮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笑。

吃完飯，洛塵就為左悠開始補習。那些法律條文對左悠來說，真的是很陌生。但是，在洛塵詳細講解後，真的有恍然清醒的感覺。

在左悠埋頭做習題的時候，他還是瞥見了茶幾上的那張照片。

那個男孩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她，她笑得很幸福。她真的很愛他吧，而他，也應該很愛護她。心裡忽然有種酸酸的感覺。他笑了笑，否定自己的想法。

“你笑什麼？這題我是不是做的不對？”他轉過頭，發現左悠正焦急地看著自己。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啊？不是，隻是，你認真的樣子很可愛。”

“什麼？”她一直沉浸於題海中，沒聽清楚他的回答，隻看到他一個人在傻笑。

“啊？沒什麼。”

她低頭繼續做題，也沒有發現他臉頰的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