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卞不敢將這個質疑說出來,怕村長惱怒之下反悔不讓他們留宿了,那會違背任務指示。雖然老員工明確說了任務可以不做,但自己一個新人也不好上來第一場任務就打水漂吧?再說那兩個老員工的話還不一定可信。
領他們來見村長的中年男人又領著他們到了臨時安排給他們的住處。這住處是整個村子裡距離他們來的那個密林最遠的一個屋子,而且應該也是全村最破的一個屋子。
中年男人看出了他們對屋子條件的一言難儘,冷聲道:“我們村沒有招待外客的習慣,所以也不可能給外客準備舒適旅館。”
柏寒露出客氣的笑容:“我們隻是住一晚,不會挑剔條件的,能擋風遮雨就好,主要是看這雲層,今晚很可能會下雨。”
中年男人沒接這話,隻說:“已經很晚了,現在就進屋吧,明天天亮之前都彆出來。”
柏寒:“好,我們會小心的。”
中年男人沒有盯著他們進屋,直接轉身離開。
等中年男人走後,柏寒和程擇先在屋外繞了一圈,然後才招呼新人們全進了屋,鎖門、關窗、拉窗簾,屋內立刻陷入黑暗。新人們的呼吸一開始都略重了幾分,然後是刻意的放輕。
程擇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問:“怕黑嗎?”
木休:“不太適應……”
屋中唯一的桌子上發出一點輕響,然後屋內亮了起來,是柏寒打開了一盞充電燈。
新人們鬆了口氣。
程擇戲謔道:“看看自己的數據,是不是又小有收獲?”
蘇火:“……是有收獲,但……太特麼累了……”
易昌雯:“覺得自己又要脫發了。”
程擇看著易昌雯,說:“這個你倒是不用再擔心了,我們已經失去了脫發的自然條件。”
易昌雯指指屋門,又指指自己的耳朵,悄聲問:“外麵沒有……?”
柏寒:“沒有偷聽的。這屋子與其他所有屋子之間都有不短的距離,而且附近也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侯卞:“送我們過來的那人離開時步子有點急,我覺得村民在入夜後也不會或者不敢輕易到處走動。”
木休:“村民之外的……東西呢?這個地方是有幾率存在……非人的吧?”
程擇看著木休:“你是不是本想說‘鬼’?但這個字到嘴邊了你又覺得不吉利,於是在心顫中給換掉了?”
木休抿唇,在黯淡的燈光下臉色顯得格外難看。
蘇火問柏寒:“那個燈的亮度能調高一些嗎?”
柏寒:“最好彆太亮,入夜後會很打眼。”
程擇:“村裡人讓我們不要從門縫往外看,可這屋子,有縫的哪裡才隻門啊,我坐在這裡抬頭就能看到星星。”
整個屋子裡,家具除了桌子外,還有一張床、兩張椅子、三張凳子,倒是足夠他們六人都坐下。而且東西破歸破,卻意外的乾淨,尤其那床單,仿佛是剛晾曬過不久,甚至還能隱約聞到陽光的味道。
蘇火:“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因為老員工沒正麵回答附近是不是有非人偷聽者這個話題,所以蘇火不好直接說任務,更不敢仔仔細細從負司的角度分析任務,這時候便相當懊惱沒在準備區裡做這件事情了。
程擇仗著自己比新人更適應黑暗的視力,冷眼看了會兒蘇火的神情,開口時說的卻是:“侯卞,你要把那貓抱到什麼時候?”
蘇火順著程擇的話意看向侯卞懷中的小絨毛,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程擇:“二十點左右的差值。”
蘇火一愣,看向自己的情緒數據,剛剛被小絨毛緩解緊張情緒,還真得到了二十一點的情緒能量,也就是連續兩個主情緒的差值為二十一。
知道程擇在教自己控製情緒,蘇火對程擇道謝。
程擇聳了下肩:“有萌寵在,確實容易放鬆心情,不過不能保證每場都有這麼個小夥伴——應該說,大部分時間都不可能與貓同隊——所以不要太依賴。”
蘇火:“是,我明白。”
侯卞與小絨毛對視了一下,然後在小絨毛的許可中侯卞將它放到了地上。小絨毛開始撒歡地在全屋跑了一遍,連床底下都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