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昌雯:“專門用來讓我們明白我們自己已經不是人了嗎?”
侯卞:“你們三位之前經曆過靈異類情緒場嗎?”
易昌雯:“我上一場就是。”
蘇火:“我和木休第一場是。”
侯卞:“我和小絨毛可以下兩場是、這一場不是,所以我們之中沒誰必須這場經曆靈異類。”
蘇火:“其實我不確定遇到一隻鬼和一個變態,哪一種對我們更可怕。我與你都不是很能打的類型,木休和易昌雯這身板就更彆提了,奶貓忽略不計。遇到稍微強壯些的人,比如給我們帶路的那個中年男人,我們簡直可以說沒有還手能力。”
木休:“這個村子的人好像一起守著什麼秘密,所以一旦某一個攻擊我們,其他村民可能會一起上,我們還有必要想還手的事嗎?直接等著被撕碎就完了。”
蘇火:“鬼可怕,人也可怕,我們就是無助的小羊羔啊。”
小羊羔們撐住了各種異樣的響動、氣味、觸感和一些小傷,終於看到陽光從門縫中鑽了進來。
這無論怎麼定義都肯定算天亮了,說不定負司的回程通道已經建好,於是他們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門了。
侯卞:“等等,行百裡路者半九十,小心開門殺。”
蘇火:“床砸了窗,那就用桌子來砸門吧。”
侯卞和蘇火一起抬起桌子,搖擺了兩下找好手感,然後用力將桌子砸向門,門不負他們期待地被砸破了,而門外果然有蹲守者……
哦,是程擇和柏寒。
程擇隔著破門看向新人隊友們,笑道:“喲,都挺精神的嘛。走,準備回家了。”
四人帶一貓走出門,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兩個老員工的傷口上。看起來這倆昨晚過得比他們四人這邊要命多了。
程擇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壓低音量地說:“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恐怖之事還沒有結束哦。”
四個新人的視線從程擇的笑容上,移到柏寒的臉上,然後順著柏寒的視線,轉身,看到一顆血肉模糊、多處見骨、兩人多高的巨大頭顱。他們剛剛走出來的門正是這顆頭顱嘴的位置,他們打碎了它好些牙,此外,它的一隻眼睛也被打破了,可能是對應被他們砸破的窗戶——雖然眼睛位置與窗戶好像並不一致。
四人:“……”
待在木休懷裡的小絨毛搖搖尾巴:貓在窗戶被砸破時就從玻璃反光中看到這個了呀。
程擇的笑容越發燦爛:“當你們在它的腦袋裡時,它隻能嚇唬你們,而不能真正弄死你們,因為自己是無法給自己做頭部手術的;但當你們到了它腦袋外,它就可以活動起來……咬你們啦。”
“啦”字一落,頭顱僅剩的一隻眼睛——睜開的——向下轉動,落到了負司員工們身上。
四個新人帶著貓迅速躲到兩個老員工身後。
柏寒:“你們真覺得以我與程擇的體型,擋得住你們嗎?還有,你們怎麼肯定這個東西的攻擊一定是從它頭的位置發出的呢?”
正說著,蘇火腳邊的泥土中突然冒出一隻正常尺寸的人手,狠狠抓住蘇火。蘇火一聲慘叫,木休用力去踩那隻手,小絨毛緊緊勾住木休的衣服,以防自己摔下去。
侯卞環顧四周,感覺負司通道應該已經連通,接下來隻要他們情緒值達到巔峰、再漲不上去,或者誰馬上要死了,應該便會被立刻傳送。
這麼一想,侯卞的情緒值就降低了不少。
侯卞:“……”
侯卞趕緊端正態度,提醒自己:雖然情緒場內的受傷在從情緒場傳送回負司的過程中會被治好,但一來這治療費負司會從員工工資裡強行扣除,二來這種負司主動、強製執行的治療隻會給治到完全不妨礙活動也就是不妨礙工作的程度,不會消除疤痕。
要除疤必須員工自己額外再掏能量,如果員工自己沒有掌握消去傷疤的技術,那麼就得請負司幫忙,那非常地貴!比保命類的治療貴很多!消去手臂上銅錢大的一塊疤,都比強製治療中修複被擊破的心臟要貴!
而因為負司員工已經沒有新陳代謝的機能了,所以身體上的傷疤隻能刻意耗費能量治療,根本不可能自然淡化、消失。
負司:“疤有什麼關係?不都說那是勳章嗎?”
“都”是哪裡來的?無數一線員工對此的哀嚎你裝聾嗎?利用傳送過程治傷能大幅度降低治傷能耗,你為什麼不在每場結束後、傳送之時,治傷順便去疤?
負司:“順便?花錢的事情怎麼會有順便?一分一厘都要計較清楚,算不清成本的公司是會很快破產的。我出力的事情,我說了算,你們不服就自己治。我告訴你們,傳送通道的作用可大了,如果利用得好,你們甚至能另造出一個世界,然後你們解約離開我公司也不一定會死啦,你們可以利用那個新造世界繼續保留你們的意識。”
總之,負司太摳門,員工們想要在負司裡生活得好,一定要多賺能量、學會使用能量,並儘量減少可避免的能量開支。
從少讓自己受傷開始。
如果隻是擦傷的話,不用太多技巧,多讓能量在傷處轉一轉,大致上就能修複,但那種見骨的傷及後續的疤就真不是能量門外漢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