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冷陵江奉旨入宮朝見,在路上他仍揣測東帝之用心:“若他真是聰明人,自然看得出試文上對他的大不敬,又怎會點我為複試第一名?如果••••••如果他傻,唉。”冷陵江沒有想下去,雄壯巍峨的龍臨宮殿矗立在眼前。
一如所料,一進大殿,文武百官齊刷刷的目光如利劍般從四方彙聚。而冷陵江,首當其衝成為眾矢之的。殿上氣氛如凝滯般令人窒息。移步前行的所有殿試才子,各個“成吉思汗”,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恐怖的壓迫感?一個低氣壓帶,籠罩了他們,令這些所謂雲天之驕子大氣未敢喘。
唯獨,在眾人都彎腰恭敬前行時,唯獨隻有一個人,自始至終背脊筆挺,器宇軒昂。冷陵江仍是那襲一塵不染的白色風袍,步履從容,冷眸平靜,即使是受到在場高官的注目禮,他淡然一掀長袍,跪地,伏拜,“臣等拜見皇上。”清冽的字音如金石相觸般撞擊在宮殿華麗的大理石上,反彈回來。跟隨其後的是一陣忐忑朝拜聲。麵紗後的冷陵江冷笑,如此怕事無膽。恐怕無所希冀,剩下的就隻有現任高官了••••••
正分析著殿上官員的勢力背景,便聽得一聲怒喝聲響徹龍臨殿:“大膽冷陵江,你自恃才華過人,竟敢於皇上麵前私帶麵紗,藐視皇威,如此犯上之人,皇上,請下旨革去科舉才子身份,拖出去杖斃!”
冷陵江抬頭,看到方才迫不及待跳出來扯一堆廢話實則想置他於死地的人——當朝宰相魏廷。
嗬,說起來,這次的武舉選拔中,魏廷的侄子也在其中,隻可惜運氣不佳,第一輪便遭遇冷陵江,刷了。冤家路窄,科舉上,魏廷的兒子文采不出眾,雖然倚仗其父勉強進十,但在冷陵江試文一躍成為第一後,又不幸慘遭淘汰。
如此新仇舊恨,再加上不能讓冷家做大威脅到自己,於是乎,上朝麵聖第一天,他便給來了個下馬威。跪在龍椅前的魏廷仍在暗暗竊喜,皇上應該沒理由反駁,沒想到自己的“計謀”如此容易便能得手,冷陵江,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