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一雙眼眸從元熙推開房間的門開始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我們許久不見,十分想你,便直接過來了。”
元熙不禁皺眉,隨後輕聲回道:“晚飯十分,不是才一起用過飯嗎?王爺還將我麵前的邊塞烈酒換成了茶水,導致我沒有嘗到那般的純釀……”
“飲酒傷身,你……還是不要飲酒的好。”
這時候元熙終於坐在了承影的身邊,緊接著說道:“我是大夫,怎麼不知?”
“元熙!”承影用拿這種頗為低沉的語氣喚她,那語氣實在是太像是在撒嬌了說著他還不動聲色地去攬元熙的肩膀,聽得元熙也有了心不在焉,承影又緊接著說道:“那日你醉酒之下輕薄了我,如今都不曾說過要負責的……”
“輕,輕薄?我如何輕薄你了?”元熙言語之間隻覺呼吸急促,緊接著便是臉頰不斷變紅。
“你那日親了我,還抱了我,應該對我負責的……”
先前承影說到之時,元熙直覺有種不真實感,現在聽來仍然是十分不真實。
“我,我那時候喝多了,不記得,白日不也同意了日後與王爺一處……”
元熙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隻覺得周身十分悶熱,她更想直接將承影放在她肩膀之上的手挪開,她也這樣做了。
承影直接鬆開了元熙,但是將原本坐著的凳子朝著元熙又挪得近了一些,隨後對她展顏一笑。
“我想與你同寢……可否?”
聽到承影的話元熙呆愣當場,兩人僅僅是相互表明了心意,這人便要如此了嗎?
京中子侄真是……哎……
元熙在心中歎氣,臉上也跟著露出為難之色,剛想回絕承影的提議,隻聽見承影接著說道:“在宋雨家的時候不是已經同寢過了嗎?”
“那時條件有限,如今王爺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房間?”兩人又不再待在那荒郊野外的僻靜之所,還非要擠著一同取暖不成?
“我,我受傷了,衾被又好生寒涼,一同的話,自然溫暖一些。”
元熙那眼前人沒有辦法,於是兩人便相對靜坐良久。直到杯盞中的溫水都變涼,月色漸漸朦朧,她才又對承影開口:“王爺,我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要睡了,你該走了吧。
“那我服侍你安寢,給你鋪床。”承影不但這樣說了,而且當真是這樣做了,直接就走到床榻邊上,嘗試著給元熙整理睡覺的床鋪。
但是楚王殿下,舞刀弄劍是一把好手,上陣殺敵亦是威名遠揚,唯獨就是十分不擅長這些生活中的瑣事……
原本尚且端正的床榻,被承影扯來扯去弄得頗為淩亂,就連床頭的枕頭都快要掉在地上。元熙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將承影拉了起來。
“我來吧!王爺不如先回去。”
“我,之前失血過多,夜間怕冷,還總有噩夢纏身,你就大發慈悲留我在這裡休息吧!”
“哎……”歎氣之間元熙已經將床鋪收拾規整,隨手解開了原本高高梳起的頭發,一番打理之下。她察覺承影的目光就這樣一直圍繞著她從未有半寸遠離。
說實話,元熙十分歡喜眼前之人,與此人相守一生,倒也是不錯的選擇。況且如若真的能嫁給承影,就可以明目張膽將楚王府的家產包攬到自己的名下,承影也好過先前那交給她休書的謝慶千百倍,何樂而不為。
“如此,你便留在此間吧!但眠,其餘休想!我的醫術你也見過,你若敢碰我,我可能會閹了你!”元熙冷冷警告承影。
初春的天氣卻是有些寒涼,但她並不覺得承影會感覺到冷。但是,她感覺冷是真的,承影願意過來暖床,她也不再多番趕人,隻是不想與眼前人再進一步而已。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同意之前,我不會碰你。”承影的言語之間透露著滿滿的驚喜之色,元熙瞧向他的時候看他風眼微微眯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歡喜。
元熙也跟著他唇角輕輕彎起好看的弧度,她將桌案之上的燈燭吹熄。
一上榻,便直接被承影從身後緊緊環抱。溫熱的吐息輕輕拍打在她耳後,隨後元熙轉過身麵向承影,學著他的樣子擁住眼前之人。
在玄商地界的最後一晚,縱是夜涼如水,鬢邊良人,相擁而眠,驅涼減寒,好夢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