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說吧!午間炎熱稍後好生休息一會再去回話。”元熙讓楊茶遞了布巾給小太監。
那人進門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看見布巾也是當成是賞賜,連連謝恩之後才急促說道:“公主殿下!奴婢是兵部侍郎謝大人派來,刑部關押著一位楚王殿下從暮池俘獲的一名敵首,他在招供太子殿下並非是聖上親生之後又道出,當年在青橋郡淡雲河親手殺了……”
小太監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承素寧打斷了:“你說什麼!”
長公主麵色凝重,震驚之下直接站了起來,聲音都比平時說話的聲音大了數倍。
元熙倒是沒有她那樣大的反應,心道,素寧,你來日若是知道你自己也並不是皇帝的親生女兒,你會更為震驚……
但是,也不能這樣想什麼都未發生一樣呆坐在原地,元熙連忙起身到了承素寧的旁邊,穩穩將人扶住,又輕輕撫了撫她的肚子。
眼神看向承素寧,她看見元熙的眼神示意,於是將已經震驚而抬起來的手又緩緩放了下來。
元熙的眼神意思便是,她倆人都是有孕之人,不能這樣神情波動過大,應當冷靜一些麵對這些事情,昨天晚上兩人已經夠累了,本來也沒有休息多久……
“你說殺了誰?”元熙直接將疑問問出口,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
但是聽見小太監接下來的話之後,元熙險些直接掀了桌子。
“那犯人為了保住太子殿下的性命,是先太子了,在招供的諸多事情之中有一條便是,十年前在青橋郡親手射殺了威遠將軍夫人……”小太監語言組織的並不是十分充分,磕磕絆絆說完之後便直接以頭搶地,沉默不言。
“你方才說誰?”
承素寧感覺元熙原本輕輕放在自己胳膊和肚子上的手已經在微微發抖。
元熙將承素寧鬆開,抬手之間不慎將一個湯碗打掉,白瓷自桌上直接跌向地麵,以元熙的身手即便是懷著身孕也輕而易阻止那樣透白乾淨的器物葬身在初夏的午後。
但她現在完全沒有了那個閒心……
“你再說一遍!”伴著瓷器的碎裂聲,元熙的聲音已經莫名染上了哭腔,她在八歲就已經失去了母親,但是隻知道母親是為了給父親當箭,身死他鄉,後來被安葬到了鏡淵。
原本以為母親回到了從小長大的地方,就可以安息。時至今日卻不想還有仇人活在世上。
“沈憶梵夫人,當年便是死在那暮池賊人的羽箭之下……”那小太監微微抬起頭,平穩幾個瞬息之後才再次答話。
元熙這次徹底崩潰了,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再無依靠的她,如今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無儘的想念從心底翻湧上來,纏著她的吐息,控製這她的思緒。
元熙直接就將溺在傷感中,承素寧看著這個剛才還在勸慰自己冷靜的人,也學著元熙方才的樣子,將比她高了一些的元熙輕輕摟住,隨後也輕輕撫了撫她的肚子,提醒這人孕期不要太傷心……
溫熱的淚水自元熙的臉頰滑落,她整理心情隨後又問那太監:“承影,楚王殿下究竟抓住了什麼人?”
“謝大人說,王爺抓了那暮池徐意的長子徐卿允。”
“你們謝大人將這消息告訴熙寧是何居心!”還沒等元熙再問,承素寧直接厲聲斥責那人。
“奴婢,請公主責罰……”那太監被主子連累了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但到底隻是個傳話的,元熙和承素寧也未怪罪他,便將人原封放回去了。
承素寧也沒心思繼續方才的午飯,讓人將東西收拾時候,又來安慰元熙:“這麼多年了,那犯人皇叔肯定會將人直接殺了,以絕後患,沈夫人就可以泉下安息……”
元熙起身想出去,又不知方位。
“你去哪裡?”
“我去殺了那人!”
“人在刑部,那樣的地方還是彆去了……皇叔肯定會殺了那人的,放心吧!”
“那太監方才。說你母親的名諱是……”拍了拍元熙的手背,湊近元熙的耳朵將疑惑問出。
“正是如此,怎麼了素寧?”元熙的眼睛還有些發紅,有些朦朧的目光探尋著承素寧。
“我的母妃,是錦貴妃,出身鏡淵,我的母妃名為沈念錦……”。
這名字……
“你還記得先前琳琅閣那些東西嗎?當時就十分懷疑,現在終於是明了了,你我真的是姐妹,且你較我大兩個月!”
“素寧,可是我能確定我並不是皇上的孩子,我是我父親和母親的孩子!我們應是堂姐妹!”
“你為何如此篤定?”
她們兩人的話還待繼續就直接被又同傳進來的太監總管打斷了。
“兩位公主!現在陛下已經將政務處理的差不多了,說是時間不多,想最後見見兩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