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物質持續性的最短路徑 音……(2 / 2)

“嗬嗬,不好意思,一時激動給忘了。”外表端正內裡死宅的家夥道:“我是佟正博,劉教授的學生,不過已經畢業一年了。”

“對了徐威,你原來認識筱萌啊?認識不奇怪,你們是一屆的嘛,但是你從來沒跟我這個鹵粉長提過,我就必須認為你的態度有問題了。”佟正博突然想起這一茬。聽他說話之前陸筱萌看他是西裝男,聽他說話之後陸筱萌看他是眼鏡宅。

徐威道:“關係沒有好到足以介紹給你認識的地步,就沒提起。”

“原來如此,”佟正博接受了徐威的話,轉而繼續對陸筱萌道,“對了,筱萌,我想問你個事兒。你一定得回答我,兄弟幾個都給困惑了好多年。”

“嗯,你問吧。”陸筱萌隻想快把他給打發了。

“現在你的頭發又留回來了,但大一那年為什麼突然剪了?之後為什麼消沉了兩個月?我們搜集了大量圖文資料,多次舉辦了激烈的研討會,卻始終沒弄明白。”

圖文資料……陸筱萌被徹底打敗。她對天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乾跟蹤偷拍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一天之內發現兩件上天對她所作所為的報應,自己居然還一直都不曉得……

“心血來潮剪了,然後後悔了。”陸筱萌壓抑住把此人的臉按進地板磚的衝動,簡而言之道。心裡卻罵:問你師弟去!

佟正博突然輕鬆地歎了口氣:“哈,太好了,我們原還以為你會不會是為情所困呢!”

“誰為情所困呐?”身後一個朗朗的聲音傳來,“佟正博,老遠就聽到你聲音了。我在上頭講你在下麵講,還真是給足了我麵子。”

佟正博見是林謙,過去一把勾了他肩膀,道:“嘖嘖,哪敢呐。我念書的時候你都帶學生了。雖說不是一個學校的而且也隻不過比你小一歲,當年卻還得叫你聲林老師,想想就鬱悶。看你小子這些年越發不得了了,連我們筱萌你都敢下手,真不怕兄弟幾個找上門呢?”

林謙顯然對他連珠炮似的說話方式早已習以為常,隻是把他的手推開,問道:“你們那一團六水氯化鎂(作者語:鹵粉的化學名稱)難道還沒散夥?”

佟正博正氣浩然道:“怎麼可能給你威脅兩下就散夥兒啊!隻是後來不開研討會,不搜集資料了而已。”

陸筱萌覺得不對頭,很不對頭,然而又苦於說不清哪裡不對頭,於是就更不對頭了。

“徐威,剛剛一直沒能和你說,早上謝謝了。”林謙不再理會佟正博,對著徐威道。

“客氣什麼。”徐威客氣道。

“筱萌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林謙繼續客套。

“哪兒的話。她隻是從前和我有些誤會,心裡疙瘩沒能解開而已。”

“不會不會。過去的就過去了,筱萌樂觀向前,從來不會糾結太久的,放心吧。”

“要真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陸筱萌再天然再遲鈍也明明白白感到談話的矛頭指向了自己。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但確實是發生了。抬頭看兩個海拔超過180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唇槍舌戰,一個比一個文質彬彬一個比一個謙謙有禮,還挺萌的,後退一步,見二人均沒啥反應,小炮灰瞄準時機,轉身,嗖地跑了。

開過香檳,新人逐桌敬酒後大約一小時午場便散了。

把沒有回去的客人請去棋牌室或者房間休息,林謙又跑去安排這安排那,一下沒了人影兒。陸筱萌坐在七大姑八大姨當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玩得風生水起不亦樂乎。

開始是林母逢人便說:瞧我們萌萌,出落得多標致!

後來三姑六婆們也鸚鵡學舌:瞧我們萌萌,出落得多標致!

而那頭成亮傑被放在孩子堆裡,小鬼頭又叫又鬨,搞得他超級鬱悶,時不時就到這邊冒個泡,還每次都很慘烈地給成母趕回去:“帶弟弟妹妹們玩兒去,乖!”於是又氣鼓鼓地跑去紮劉教授的堆。

瞎扯了會兒,陸筱萌跟林母說:“師母您可彆把師父給撂著。”

林母笑道:“他哪能讓我給撂著了?我不管他他才開心呢,到頭來彆把我給撂著了才好。”

陸筱萌的視線越過一顆顆黑乎乎的腦袋,看到一堆白花花黑乎乎相間的腦袋,在那中間找到了劉教授。

突然,原本侃侃而談的教授學者們突然小小地騷動了一下,不過很快歸於平靜。正好紮堆失敗的成亮傑跑了過來,就有人問他那邊怎麼了。

成亮傑道:“還能有啥呀。他們不知道在談什麼項目,要搞個什麼策劃,然後一群人就鬼扯,扯完了就互相標榜幾句唄。”

陸筱萌見這孩子太可憐了,屁股往旁邊挪了挪,拍拍座位道:“坐下說。”

成亮傑坐下,對陸筱萌道:“那邊一老爺子要搶姨父的‘某毫無特色’的學生,姨父打死不肯,說借另外倆學生給那老爺子。老爺子還是不樂意,後來姨父把一畢業的都給賣了,他才肯鬆口。我說你們讀研的怎麼都像非法勞工啊?”

陸筱萌問成亮傑誰在搶人,成亮傑指了指和徐威說這話的一拄拐杖的老爺子。徐威似乎感覺到什麼,回頭看了這邊一眼,陸筱萌趕緊移開視線。還好林謙不在,省得他記起要簽名那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