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刻骨寶玉銘心黛玉忘記了 從錦添的……(2 / 2)

陸筱萌怔了一下,雖然被徐威擋住,但她猜那美人一定也和自己一樣怔住了。

“嗯,我知道。”陸筱萌邊輕聲說,邊握握他的手,“我們走吧。”她知道自己的眼神溫柔不起來,但儘量放柔了聲音。

因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徐威這樣脆弱。

之後徐威載著陸筱萌去城閘大橋上吹風。陸筱萌下了車,長發便飛舞起來,有一點措手不及,卻又讓人心曠神怡。

遠遠便瞧見那打在橋墩上的燈光明晃晃的,近了才發現那燈光還不夠看清基石上的文字,好像是被水麵上的風吹散了一般,順著護城河的水搖搖晃晃,漂得很遠。

她和徐威牽著手,沿橋兩側高出的人行道慢慢走。另一隻手撫過光滑的橋欄,溫潤,還有些涼。

“徐威,你好受一點了麼?”過了很久,陸筱萌問。

“筱萌,我一直沒有和你認真地親口道過歉。”

“沒關係啦。”

“對不起。”

“原諒你了。”陸筱萌還是那個態度,但她心裡急切地想結束這個話題,越快越好。

“剛剛看你和她一起走出來,一時沒控製得住情緒。”

“沒事啦,隻是偶然遇到而已啊。何況咱倆之前都沒注意到她在我們後頭不是?”陸筱萌有些煩躁。

徐威停下腳步,貼近她,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城市的夜空沒有月華流照,隻有空氣中浮動的人造燈光,將他們層層裹住。

一二三地默念,唇間便流轉出淡淡的煙草香。她不知道他現在開始抽煙了。

夜裡正準備睡覺,就接到卓文君的一個電話。

“陸筱萌你真是瞞天過海滴水不漏啊,虧我把你當知己,你居然這樣對我?”

陸筱萌聽她那怨婦口吻,以為自己搶了她男人,一頭霧水。

“你在說什麼呀,我瞞你啥了?”

“小樣兒,再給我裝。姐姐我今天就來好好審審你!我問你,大約一個月前林少他爹媽成親那晚上,你乾什麼了?”

“就寢。”

“之前呢?”

“沐浴。”

“再之前?”

“如廁。”

“……姐姐不跟你貧,我問你,徐威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自救模式開啟,不小心扯了謊。

“說實話。”

“我錯了。”陸筱萌像隻兔子一樣嚅囁著說。

“陸筱萌,你是沒人要還是怎麼的啊?”卓文君終於爆發,“那女人勾勾手指他就屁顛屁顛給你一腳踹了,人玩兒他他玩兒你,被妖精甩了又想吃回頭草?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他還要不要臉?當年南原理工兩絕色他想都給收了還是怎麼的?伊藤誠都沒見這麼賤過!告訴你陸筱萌,老娘真見不得你這麼作踐自己,有點出息給我!要是敢跟他複合,老娘就當沒交過你這個朋友!”

陸筱萌顫巍巍地聽她罵罵咧咧一大通,嚇得不敢插嘴。卓文君不知道兩人已經開始交往就罵成這樣,要是知道了指不定還真能和自己絕交。

陸筱萌小心肝兒提到嗓子眼兒,曰:“姐姐消消氣,消消氣。我那天不過就是腸胃不舒服,他開車送了一下,連校門都沒讓他進,真沒啥事兒。相信我,死也不會和他複合的!(從前壓根兒沒談過,哪兒來的複合啊。)”陸筱萌半真半假地扯著。

“那你那天給我說的豔遇又是怎麼回事?”怒氣消了五成。

“看到美少年了,但是美少年心有所屬,我也就不好弄出啥動靜,嗬嗬,你不說我都還忘了呢。”成亮傑,嫂子對不起你,讓你當把美少年補償補償哈。

“萌萌,他活該不被你原諒,知道麼?”怒氣隻有兩成不到,還打了折扣,聽得陸筱萌心裡吱嘎吱嘎,像用指甲刮塑料泡沫似的超級不好受。

“放心吧。其實我現在已經對那些事情沒感覺了,林總開出來的書單還比較讓我怨念啊。”

好不容易撫平了卓文君的情緒,陸筱萌躺在床上,再次失眠。

在那次見到徐威之前,陸筱萌像隻鴕鳥,躲了整整六年,連袁雪,陸筱萌也隻在車站見過一次。那日哭得險些暈過去,袁雪長什麼樣她都沒看清楚,隻記得袁雪妖豔的眼睛裡閃過驕傲神色,以後每每回想起來都恨不得去修煉大力鷹爪功,刺瞎她的雙眼。

陸筱萌自滿地和卓文君說過:“我不想見他們,居然就可以連續四年一次不遇上,而且還是在同一個學校混,我果然是人品好到沒話講麼?哈哈哈!”

她躲藏得幾近自虐,以至於文君,甚至她自己都以為自己被傷得很深。

徐威求她原諒的時候,她不敢讓他知道,其實看到袁雪,自己連觸景傷懷的情緒都找不到了,還怎麼期期艾艾地糾結反複?

冷靜地看,和徐威交往的確很欠考慮,但也不會有誰比徐威更能包容她的了,雖然那種包容有一部分建立在愧疚和彌補上。可千年等一回愛你一萬年什麼的都是扯淡,這世界上沒那麼多此生不換……合適的,差不多的,不就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