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果某懷揣粉色少女心的女孩……(2 / 2)

“你到底在找什麼?”

“……去年收拾屋子的時候因為覺得沒用,就和一堆東西一起裝箱子裡塞床底下了。你彆看我東西亂放,那其實隻是個人習慣問題,亂丟是亂丟,但每一樣東西在哪兒我都找得到……啊……”陸筱萌還在家常裡短地亂嗑,卻被林謙直接拉了腳踝給拖出來。

陸筱萌鼻尖上沾了灰,手裡抓著一盒杜蕾斯。

林謙讓陸筱萌在床上坐好,抹掉她鼻尖上圓圓的一塊青色,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看了看,淡定道:“過保了。”

“那怎麼辦?”陸筱萌問。

“我帶了。”

“你乾嘛帶這種東西上我家來?”

“……”

之後發生的事情由於太過血腥太過恐怖,陸筱萌形容不出來,大致描述一下就是先地駭天震,再地裂天崩,最後地老天荒……

總之林謙隻給她說了一句話,她就徹底淪陷:

“我想把六年前,在德鐘路57號洞天旅社二樓左手邊第一個房間裡沒有做完的事,繼續下去。”

六年前。

陸筱萌失戀了。

老生常談的一個破事兒,但既然牽扯到林謙,還得談一談。

那天下午陸筱萌從校門口出來買包子,正好看到徐威和一女的閃進不遠處的某家旅館。陸筱萌自然是對徐威百般信任萬般維護,認定是自己看錯了,急急忙忙掏出手機打徐威電話。

打通了,沒人接,被掛了。

陸筱萌心涼到穀底,再打他電話的時候已經關機。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校門口,一下沒了主意,又不敢輕易去問徐威舍友,隻有躲在角落裡打電話給卓文君。

卓文君接到電話的時候那頭的陸筱萌已經明顯帶了哭腔,根本啥也問不出來,趕緊跑到校門口來找她。等陸筱萌平靜一點了,卓文君才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安慰了陸筱萌一陣子,然後對她說咱就在這兒等,無論進去的是什麼人,總是要出來的。

陸筱萌點點頭。

卓文君又打電話問司馬相如,司馬相如也說不知道,說最近徐威神神秘秘的。卓文君大概心裡有了數,又播了幾遍徐威電話,還是關機。

陸筱萌越來越絕望。卓文君覺得之前自己是氣糊塗了,要真的對峙起來不光難看,何況還不知道那女的是個什麼人,最後肯定會吃虧,便拉著陸筱萌說傻等著也不是辦法,要不先回去吧。

陸筱萌死死咬著下嘴唇,倔得要命,眼淚又要下來,卓文君隻有說,那我們再等等看好不好?

結果自然是給陸筱萌等到了。

但她卻出乎卓文君意料地冷靜,到包子鋪前買了倆菜包,就和卓文君回了宿舍,徐威甚至沒看到她們。

剛回到宿舍,徐威就打電話找陸筱萌說有事,陸筱萌全當沒看見,手機卡一拔,安安穩穩地過了好幾天。

那天陸筱萌窩在床上看漫畫,有人敲宿舍門。

二姐把門打開,立刻有人很大聲地問陸筱萌在不在。陸筱萌正要下床,二姐直接閃出屋子把門一關,對著來人說了幾句,屋裡聽不很清。

“我是袁雪朋友,來找陸筱萌的,陸筱萌出來。”那人繼續在外頭叫。

二姐火氣上來了,大聲道:“你是袁雪朋友?我還是陸筱萌室友呢。袁雪要找陸筱萌她自己沒腿沒腳啊,讓她滾過來!”

那女生也氣得要命,說:“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現在是陸筱萌和人家男朋友糾纏不清,你搞搞清楚!”

二姐正要反擊,門開了,陸筱萌理理頭發,對那女生友好地笑了笑,說:“你有什麼事嗎?”

姑娘見陸筱萌那樣,火氣也就降了,還是板著臉:“徐威找你好多天了,有事情要說。袁雪不肯來,你跟我去見徐威把。”

陸筱萌點點頭。

二姐說要陪著去,陸筱萌笑笑說:“又不是開會,那麼多人看著多尷尬。”便跟著袁雪朋友走了。

陸筱萌和那姑娘到了一間空教室,窗戶緊閉著,門上還貼了張正在開會的條兒。陸筱萌推門進去後那姑娘就走了。

她不記得徐威給自己說了什麼,總之挺沒實感的。一人在教室裡呆呆地坐著,一直坐到晚上鎖門的大爺過來把她趕出去。那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宿舍十點五十就鎖門。當天的阿姨人很壞,陸筱萌懶得找她開門,出來的時候又啥都沒帶,乾脆借了路上一人的手機給宿舍裡的人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在卓文君那兒不用擔心,然後跑出了學校。

她沿著南原理工的牆慢慢走,尋思著繞個幾圈,天就該亮了。

白天還熱得大家窮叫喚,到了晚上氣溫卻直線下降,陸筱萌隻穿了條白色連衣裙,輕飄飄的那種,此時在風裡飛舞著,無情得很。

路上的人越來越少了,隻有小地痞還湊在一起蹲在牆根,香煙的光一泯一滅。有人朝她吹口哨,她看看他們,問道:“請問現在幾點了?”

那幾個人笑了起來,回答道:“快一點了,小姐跟我們走,明早再把你送回來。”

陸筱萌搖搖頭,說:“我有可能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前自殺,不可以連累你們。”

有人罵道:“大半夜,陰陽怪氣個什麼,要死死回去。”還有人說:“看她這樣子,真像個女鬼!”

陸筱萌也不管身後的笑聲,繼續向前。

因為不想再遇到那幾個混混,陸筱萌不再繞圈,開始直線行走,心裡一秒一秒地數著時間過。走進巷口的時候一輛轎車經過她身邊,燈光刺眼。陸筱萌也沒在意,可沒多久,車子又倒了回來,停在陸筱萌旁邊。

車主探出頭對她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