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迅速掠過叢林,花鈴亦緊隨其後。
一路上,曲落浮仗著自己隻是個還未正式入道的凡人身份,以及那驚魂未定的姿態,從拉住餘執手的那刻起,爪子就在沒從師尊的身上下來過。
而這一點,尤其表現在兩人剛剛站上靈劍,餘執施法,控製劍身起飛前行的時候。
曲落浮就更是找準了時機,整個人被嚇得發出一聲驚叫,後一秒,便雙眸緊閉,整個身體,死死的貼緊了前方之人。
雙手環抱在餘執的腰上,驚恐的猶如一隻樹袋熊般,死活不肯鬆手。
餘執見狀,也僅僅隻是在少年抱上自己的那一刻,身形略微僵硬了一瞬,隨後便也就默認了少年的這般動作。
心中寬慰道【無事,無事,即便重來了一世,即便昨日之前,我還親手捅了他一刀,但現在的曲落浮,也不過隻是個年僅十歲的孩童,第一次感受到在天上飛的什麼滋味,害怕點,也很正常,以後多練習些時日,便也就習慣了。】
【跟何況,這小崽子,才剛受到了驚嚇,那手,是不是還有點抖?……嗯……突然就比從前嬌氣了點,不過……好像也不是不行。】
即便昨日,還在心中猶豫糾結,這未來會欺師滅祖的孽徒,便是有原因,但待自己查明這崽子身上的魔氣來源,並將它驅除後,還有仔細考量一番,還有沒有繼續當他師尊的必要的餘執。
此刻卻在見到曲落浮小崽子時是模樣時,瞬間便控製不住的心軟了,就這一點,甚至連他本人,都未有所覺。
而落後他們一步,將眼前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花鈴,所看到的,卻不是餘執以為的良師益友,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曲落浮雖極力表現出了身體上的緊張與不安,以至於完全騙過了站在前方,看不到身後他的動作的餘執。
但那嘴角收不起的笑意,卻是半點沒有遮掩的,就仿佛是衝著花鈴,做著最為赤.裸的挑釁。
這番舉動,真是氣的小花精,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得下一瞬,便一個飛身上前,將曲落浮的爪子,從餘執身上扒下來,然後再將他一把丟出啟元宗。
三人便在這般餘執以為的平靜無瀾,曲落浮的心念湧動,以及花鈴心中的咬牙切齒下,平安的回到了落霞峰。
剛一落地,忍氣吞聲了一路的花鈴,便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一把子上前,伸手就拽住了曲落浮抱在餘執腰上的胳膊,向著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
語氣格外不善道“行了,我們都到了,你還想賴在阿執身上多久,你這個撒謊精。”
不想,僅僅隻是這麼一個拉扯的動作,曲落浮這個一看就比自己高上些許的大孩子,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身形比他小上兩歲的小女孩,一把拉倒在地。
砰的一下,嚇到花鈴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看著倒地不起,麵露痛苦的少年,震驚的盯著自己剛剛伸出去的那隻左手,一時間也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一些突發的狀況,往往隻發生在刹那之間,待餘執轉身朝這看來時,也僅僅是看到,花鈴將曲落浮拽的摔到地麵上的一幕。
登時,皺起了眉頭,不讚同道“怎麼還動起手了。”
話落,便俯下身去,查看少年的情況。
一般來說,靈劍已經落地,即使花鈴用了再大的力,也不至於摔出個好歹,但餘執看著眼前,雙眸緊閉,麵露冷汗的曲落浮,怎麼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心中不由泛起擔憂。
見狀,花鈴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上前急著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阿執,你聽我說,我剛剛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呀,我隻是想嚇嚇他,我,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真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問題。”
話落,就見餘執撤下了搭在曲落浮脈上的手,轉而,一把將曲落浮打橫抱起,便朝著閣樓走去,花鈴見狀,也忙跟了上去。
五臟受損,氣血堵塞,身上還有多處擦傷,些許的營養不良外加一些應激反應,到真的像是一個體弱的凡人從高處跌落後,應有的情況。
但經脈逆行,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待餘執將曲落浮放上床榻,扶起少年的上半身,便自己也坐了上前,抬手,凝起些許仙力,便朝著少年體內輸送。
試圖捋順曲落浮體內已然逆轉的經脈。
餘執本不是醫修,對於如何救人的點,並不算熟知,也僅僅隻能憑借多年來受傷後得出的一些經驗,對一些小的傷勢,進行一個簡單的處理。
但此刻曲落浮身上的傷,明顯不小,有加上此前已經給他渡過一些靈力了,可如今看的來,那些靈力的效果可見一斑。
眼見曲落浮傷勢不斷加重,無計可施之下,餘執也隻好調動下凡曆劫前,為防萬一,在體內留下為數不多的一點仙力,用作救急。
一柱香後,眼見麵前少年的麵色愈加紅潤,餘執終於放手,將少年扶好躺下後,猛的站起時,忽感一陣天旋地轉,腳底竟都有些虛浮。
見狀,候在一旁的花鈴立即上前,關切道“阿執,你沒事吧?”
餘執擺手道“無事,隻是他這情況有點複雜,多耗費了些許靈力,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花鈴“哦,休息一下,那你快點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