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我都有點跟不上節奏。從出生到現在,我認識了無數人,可是跟我熟悉超過半年的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超過一年的,就隻有一個人了。朗擎天是唯一一個跟我合拍的,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還是跟父母見上麵的時間的不知道多少倍,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到我的未來裡還會有誰能陪著我,婚姻是我以後一定會有的事的話,那我的配偶,我也隻想得到是他。除此之外……
其實,這樣順其自然的感覺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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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幾天的鍛煉還是挺有效果的!這路那麼長,我從山底到快到山頂的時候才開始覺得累。
爬到山頂之後,朗擎天的爸爸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個支架,把相機固定在支架上拍了一張四人的合照。
他們還有事要忙,我們隻在那待了一小會兒就下山了。途中,朗擎天說要去一下半山腰的收費廁所。
這座山沒看點,服務設施倒是挺好的。
朗擎天的爸媽先離開了,我站在外邊抱著他的背包等他,為了不無聊,眼睛到處亂放。
我看到不遠處有個人撓著頭在看路標,我的視線就定在了他身上,但那沒什麼好看的,我看著看著就開始發呆,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和他對上了眼睛,我是繼續看也不是不看了好像也不是。
那人跑過來的時候我還很緊張,聽了他說的話才知道原來他跟朋友走散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給他指了右邊,告訴他沿著這條最寬的路走就能下山了,他向我確認了一遍:“就沿著這條路走就行了嗎?”
“就沿著這條路。走到後麵會有距離標識的,你看著標識走也可以。”
“哦,哦,謝謝你啊。那你知道這個地方怎麼走嗎?”他又從外套裡邊的兜裡拿出一張折了兩折的紙,“這地方叫什麼?在山下能打到車直接到這裡嗎?”
紙上是手畫的地圖,這圖畫得太簡單了,我認不出來,“我看不懂。你下了山問那裡的保安吧,他們應該會知道。”
那人前腳剛走,朗擎天就從廁所裡出來了。
“怎麼了?”
“他問路的。”
“這也能迷路?”他拎過背包,盯著那個人的背看。
北邑山主路的兩邊都是有標識的,常來這座山的和本地的都知道這事,立在山下的“北邑山介紹”廣告牌上也有標明,我想了想,覺得那人應該是不知道這事,就沒再多想。“他跟彆人一起來的,但是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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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了山,在附近的一家農家菜館裡解決過午飯後就直接回家了。
要鍛煉的這幾天裡,因為要監督我早睡早起,朗擎天頭幾天晚上到第二天的中午都會住在在我家,中午吃了午飯後才回他自己的家,到了晚餐的時間再來我家,後來幾天覺著兩處跑太浪費時間,索性就住在了我家。本來住我家這事就是為了今天爬山的事,爬山的事結束了,他差不多就該回他自己家去了。
看他正在整理他的書,我忍住不大笑了起來,“啊!明天終於不用早起了!明天終於不用跑步了!!!”說完,我嗚呼了一聲。
然而朗擎天卻說:“跑步還是要繼續的。”
我一下就蔫了:“啊?為什麼?爬山不是都爬完了嗎?”
“適當的鍛煉可以增強體質,”他瞥了我一眼,“你要堅持。”
我想反駁他,但轉念一想,他都回他家住去了,可監督不了我了,堅不堅持,那還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事?這麼想著,我裝作一副覺得他說得頗有道理的樣子,嘴上讚同他:“你說得對,我要堅持。”
我避開他的視線往前看,怕他透過我的眼睛看到我的想法,他卻像是不用看也知道我在想什麼,直接拆穿了我還給了我“一拳”:“開學前我要住你家,你彆想偷懶。”
“我不同意!”我立刻瞪著他,“你不能住我家!”爬山前一天跑完步之後的欣喜在碰上以後還要跑步的可能後全部變成了驚嚇,甚至是成倍增長到了絕望。
“那你住我家。”
“我要住我家!”
“我們要住一起。”
“我要自己住!”
“我們以後要一起住的,現在是為以後做準備。”
我不說話了——他這個理由我沒辦法繼續反駁,但我對跑步的痛苦時光的恐懼讓我決定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一起住可以,跑步不可以!我真的不想跑!”我伸著懶腰,雙手直直地往上舉,搭在他的肩膀上,“跑步太累了……”
他順勢把我抱起,在我耳邊說他說過的那句話:“就是因為你不鍛煉才會覺得累。”
我也順勢圈住他的腦袋,不屑地回敬他:“你那都是歪理。”
“難道你忘了去年你隻爬一層樓梯就開始大喘氣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