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商場還沒下班,陶嶼一邊找廁所解決大問題,一邊緊急給自己在外賣上找藥。
可惜沒有,這說明在這個地方像她一樣遇到狀況的人並不多。陶嶼連著翻了兩個外賣軟件,又打了一通電話,得到“處方藥無法外送”的答複後,一籌莫展,隻能先呆在廁所,等疼痛稍微緩解,再一步一挪地到商場外麵去買藥。
幾百米的距離陶嶼仿佛走了幾千米,每一步都提心吊膽的,生怕那股異樣又不告而來。
好容易到了藥店,諾氟沙星一盒,二十塊出去了,陶嶼明知這藥沒有那麼貴,沒法子,硬著頭皮買下了,就著藥店的溫水把藥吃了。
值班的是個挺溫柔的女店員,見陶嶼眉頭緊鎖,又指明了要這個藥,知道大約是吃壞了肚子,便笑著問道:
“吃什麼了?”
陶嶼歎氣:“也沒吃什麼特彆的,就是菜稍微辣了一點。”
“是喲,這裡吃菜就是重辣,你腸胃要是弱不要一次吃那麼多哦。”
陶嶼點著頭,嘴裡不甘心地嘀咕道:“可是我以前挺能吃辣的……”
“是一天隻吃了一頓飯吧?”
“嗯?”陶嶼訝異,“你怎麼知道?”
店員無奈地笑了笑:“我女兒放寒假回來也這樣,天天睡得晚起得也晚,一天就吃晚上一頓飯,還要吃辣的,怎麼不肚子疼呢?”
雖然原因不同,陶嶼也覺得有點心虛,與店員又說了幾句,便趕緊離開了。
夜半風涼,也是一片寂靜,隻是霓虹下的高樓點綴著幾星燈光,整座城市都在進入夢鄉。
陶嶼回到車裡,等藥發揮作用,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腹瀉止住了,她趕緊開窗通風,又去卸下黑水箱,就近在地下停車場的廁所裡就解決了。
房車生活就是這一點讓很多人猶豫,陶嶼一個人住,倒也並不嫌麻煩,隻是回去又猛倒了大半瓶降解劑而已。
降解劑有點貴,又需要添置了。陶嶼看著購物車的東西,頭疼地扶住了額頭。
今天已經開了一整天車,又經曆剛剛那麼一趟,陶嶼隻覺得身心俱疲,隻想躺上床好好睡一覺。
熱水燒好,隱私簾也拉上了,陶嶼簡短地洗了一個澡,奈何頭發不吹乾沒法睡覺,隻好又睡眼朦朧地去找吹風機。
一不留神,手一鬆,吹風機砸腳上了。
“哎呦!”
陶嶼跳了起來,沒成想後腦勺又磕在了櫃角上。
怎麼會那麼倒黴啊。她已經被磨得沒有脾氣了,插上吹風吹頭發,離得近了,熱烘烘的暖風讓她額頭滲出汗珠,離得遠了,頭發裡層又半天沒有乾。
“早晚把你剪了去。”
陶嶼揪著頭發,以前在家的時候,她精心護理,每次洗澡洗頭膏護發素發膜一應俱全,養出來柔滑潤澤一頭黑發,大家都說她長發文靜淑女,與一個懂事乖巧的好女兒更相配,但真到了外出生活的時候,紮頭發洗頭發吹頭發又實在太麻煩了,陶嶼已經有些厭倦了。
“又不能變成錢啊……”陶嶼不耐煩地扒拉這一頭長發,夏天熱,冬天有靜電,再平價的發膜護發素也是一筆支出,隻是……
隻是真要剪了,又覺得有些舍不得。
握在手裡的時候,閉上眼睛,這似乎不是頭發,而是什麼有生命的東西,茁壯的、殷實的,茂盛地長在她的頭上,依托她而生,又並不為她所用。
“要是能在剪它之前再讓它給我賺點錢就好咯。”
陶嶼摸著自己的發尾喃喃自語,她想到了什麼。
也許真的可以用頭發賺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