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司瑾蹲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巨大的無力感包裹住自己，她像是被扔進了沒有一絲光的洞穴。

怪自己年少，怪自己沒有能力把握自己的東西。

她拖著疲憊地步伐走到落地窗前，疲憊的神色倒映在玻璃上。

司瑾抬手，冰涼的觸感讓燥熱不安的夏夜多了一絲冷靜。

她拖過來一個小沙發，坐在落地窗前看遠方湛藍的天空被夕陽染成粉紫色，再呆坐到天空被黑暗包裹。

夜色蒼穹裡繁星點點，像一張深藍色的油畫布撒滿了白色的顏料。

司瑾看著天空發呆，突然想到這樣的天空和她的專輯封麵好像啊。

還真是巧。

傍晚的時候，司瑾收到一條消息後下樓開車去了城南。

Eludels俱樂部，依舊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她把車子停在俱樂部門口，站在原地安靜地凝視著這間會所，早就沒有了初次和他進去的激動。

給她發消息的人是聞煜祺，他告訴司瑾，今晚他在這裡和聞緒談論關於BD音樂的事情，如果想知道怎麼得到那張專輯就去找他。

她走到聞緒辦公室門口就被秘書攔了下來，秘書認識她，說話還算客氣：“Kiya小姐，聞總在裡麵談事情，麻煩您在外麵稍等一會兒。”

司瑾被秘書請到一樓的休息區，她看著麵前的熱水慢慢變涼，等到聞煜祺出現在電梯口的時候，她立馬衝上去：“把我的專輯還給我！”

聞煜祺嘴角扯出狡黠的笑容，他微微彎腰：“好啊，和聞緒分手做我的女人。”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他的左臉。

聞煜祺滿不在乎地頂了頂腮幫，被打的地方隱隱作痛，他的臉瞬間浮現一個巴掌印，“那就沒辦法了，你不願意交易就看著我把這張專輯送給彆人吧。”

“你真無恥！”

“謝謝誇獎。”

司瑾轉身就走，她走出會所坐進自己的車裡，黑色大G 退出停車位，在馬路上調了個頭，然後從另一個方向開向俱樂部門口。

聞煜祺也從裡麵出來，站在自己的跑車麵前準備開車門。

突然，一陣刺眼的燈光照過來，司瑾連安全帶都沒係，猛踩油門朝著聞煜祺身邊的跑車撞了過去。

“砰——！！！！！！！！”劇烈的撞擊聲惹來了周圍不少人的注目和驚呼。

聞煜祺連忙後退幾步才不至於被撞飛，他指著司瑾：“你瘋了！”

聞緒剛好從裡麵出來，他一踏出旋轉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黑色的Ferrari瞬間衝上前麵的小花壇，壓倒了裡麵的灌木，車尾也在刹那間變形冒煙。

司瑾坐在駕駛座上抬起頭，陰鬱冰冷的目光在淩亂的頭發間閃爍，她透過車窗看向台階上站著聞煜祺。

內心隻有報複的快感。

司瑾打開車門走下來，到聞煜祺麵前，“這就是你無恥的代價。”

聞緒立馬跑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腕到自己身邊，“你不要命了？”

聞緒看向她的眼神全是擔憂，生怕她受傷。

司瑾沒有回應他，隻是冷冷地睨了聞煜祺一眼，擦肩走進了會所裡。

會所一樓是台球室，周圍的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台球杆。

她就近拿了一把組合杆，杆頭著地拖著球杆出來。

她重重地推開聞煜祺，走到那輛黑色的Ferrira前，揮起球杆，重重地砸在車窗上。

像是在泄憤，直到把這輛車砸的千瘡百孔才收手。

聞緒走到她身後，輕輕拉住她，聲音沉著：“解氣了嗎？”

司瑾越過他走到聞煜祺麵前，把球杆扔到他腳邊。

聞煜祺：“你真是個瘋女人。”

“聞煜祺。”她很淡漠地叫了他的名字。

“你這輛車跟我的專輯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我剛才沒把你撞死算你命大。”

“你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撞的就不是你的車了。”

聞煜祺離開後，司瑾像被卸去了全身的力量，她坐在會所門口的台階上。

聞緒從裡麵拿了一瓶水出來，坐到她身邊後遞給她。

“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我沒能想到他會直接對你的專輯下手。”

司瑾鬆開緊抿著的紅唇，接過水瓶但沒有擰開：“我知道你其實不想傷害我，你也在儘力減少這次收購對我的影響。”

“我不怪你，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

司瑾輕歎一口氣：“那張專輯本來就是寫給你的，現在版權在你們KQA手裡，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這次收購BD你肯定也參與了不少，聽你媽媽說整個策劃案都是你做的，做的不錯。”

聞緒站在她麵前，插進口袋裡的手緊緊握拳，他組織過無數種措辭為自己辯解，但是真的到了這樣的時刻，他也隻剩下一句沒有什麼用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