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在課後給我補習,然後將英語報紙卷起來砸我的頭,不疼,但是聲音特彆大,每次都是“砰!”的空響。
他還總是夏天給我買雪糕,冬天給我買烤紅薯。
那個年紀,情竇初開的年紀,班級裡已經有一些男孩子女孩子開始談情說愛了,大家晚上宿舍關燈以後,討論得最多的就是某某某喜歡某某某,又或是某某喜歡某某。
那個時候,我也被問過,我也思考過,大家都在說岑先生喜歡我,我喜歡岑先生。
學生時代的謠言最是長久,從高一到高三,我們都是公認的一對小情侶,可實際上,我和他不過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梅竹馬。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和宿舍的姐妹聊天聊太晚,導致第二天上課一整天都在打瞌睡,在那聽不懂的英語課上,更是困得要死。
我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然後寫了一張小紙條——我好困,你幫我看著老師,我睡一會。
然後我就趴下去了,那一節課,我睡得七葷八素,不省人事。
後來我才知道我為什麼睡得那麼安穩。
原來,在我趴下去之前,同桌的岑先生已經在講台上了,他在問英語老師問題,挑了最難的和最複雜的。
他在台上站了一節課,問了一節課的問題。
而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我,直接沒看到自己的同桌根本不在旁邊。
那個紙條現在還在他的手裡,岑先生美名其曰,那是我們的情書。
我們之間的每一張紙條,岑先生都保留得好好的,那都是我們的情書,他說。
“發什麼呆呢?”陽光有些刺眼,我感覺我的眼裡好像進了沙子。
明明我讓他不要回憶往昔了,我卻在這回憶了。
還好他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否則,又該敲我腦袋說我了。
“疼。”我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