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再次醒來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什麼殫精竭慮的事兒在睡覺麵前都不值一提。
果真是困的太厲害了,昨夜躺在人塌上的時候還怪不好意思的,現在睡醒了之後,全然不記得昨天自己是怎麼在蕭長恒身邊睡著的。
李潤動了動眼皮,活絡了一下身子,看著身邊閉著眼的蕭長恒說道:“公子,天亮了。”
這一起身李潤才發現,床實在太小了,真是委屈蕭長恒了,半個身子都懸空著,竟然愣是這麼睡了幾時辰。
李潤起身,見蕭長恒不動也不理他,又點了點人的肩膀,喊道:“公子??公子?”
還是沒動靜,李潤抬手正要去探人鼻息 ,還沒到手,隻見蕭長恒翻身,換了一個側躺的姿勢,不耐煩:“彆吵。”
幾乎貼著人胸膛的李潤:“…………”
心中默默念,他們是好兄弟,他們是好兄弟!
昨夜蕭長恒說了,隻拿他當朋友,自己也是答應了的,蕭長恒讓他放心睡下,現在矯情的反倒是成了他。
李潤動了動自己的腿腳,沒多想,從被子裡鑽出來:“那王爺再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看看外麵的路。”
那淡淡茶花香味一離開,蕭長恒的眼睛便又開始不舒服,沒多大一會兒便難受的睡不下去了。
原來他並不是這麼不能忍耐的,應是舒服習慣了,李潤一離開,他就感覺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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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潤起身,出了門,見春正在正堂守著,坐在椅子上看他的話本,見他出來連忙將手裡的話本放下,“……少君醒了,快洗把臉吧。”
見春說話彆彆扭扭的,李潤發覺奇怪,他走過去洗了把臉,發現見春的臉通紅,有意無意的好像往他的屁股上麵看。
李潤:“……”
“我身上有東西嗎?”
見春被發現自己偷看,一下子慌了腳,連連解釋:“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少君穿著王爺的裡衣!”
李潤:“…………”
“昨夜房中漏水了,便借了王爺的衣服 ,休要瞎想。”
“啊?”見春不好意思說:“那少君,那少君……沒主動……”
李潤 :“主動?”
李潤反應過來見春所說的‘主動’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催促了人一句::“快吃飯吧,待會兒還要去城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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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 ,待他們出發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午時,好在昨夜一場大雨,天氣爽朗許多。
見春和李潤趕著車,蕭長恒則被李潤要求帶上了遮目的絲帶坐在馬車內,一路走到城中,他們采購了食材後又帶著蕭長恒去了藥鋪拿了一些湯藥。
為了不引人矚目,三人穿的衣服都相當樸素,蕭長恒一身深色的粗布衣,李潤和見春也都是更粗點的布衣,三人作伴走在城中,遠遠便透著 一股子窮酸樣,對此蕭長恒今天竟然也沒有便是任何不滿。
三人買完要用的東西,李潤便想著去茶樓聽話本,但又基於蕭長恒還有眼疾不方便,思來想去便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讓蕭長恒先回去吃藥,他自己晚點租一輛馬車回。
這個法子被蕭長恒第一時間否決了,見春機靈撮合著兩個人,趕著馬車就回去了。李潤和蕭長恒站在城中路上,兩兩對視,看著遠走的見春。
李潤心道,罷了,是蕭長恒自己不回去的。
李潤在城中慢悠悠的走,蕭長恒跟在他身後,到了茶樓李潤又慫了,站在館子門口支支吾吾看著蕭長恒。
李潤把蕭長恒拉到一邊巷子裡,“公子當真要同我一起進去?”
蕭長恒蹙眉,聞到李潤身上的香味,便感覺心曠神怡:“本……本公子既然昨夜答應與你做朋友,自然是會同你多了解一番,不就是聽個話本,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進去便是。”
李潤眨巴眨巴眼睛,無奈道::“行吧,不過先說好了,你不準生我的氣。”
蕭長恒垂睫,點了點頭:“知道了。”
這大晟國雖然男風不盛行,但也不絕對是完全沒有,那日李潤在城中看到的茶樓,便是此處——一個以兩男子情感為基調的話本茶館。
說白了,今天李潤就是來聽男子之間的戲碼的。
李潤反複勸,蕭長恒是鐵了心的要進去,李潤沒辦法,隻能帶著人進去。
茶樓不大,一共設有兩層,但聽客卻不少,其中有男有女,甚至還有些明目張膽摟摟抱抱在一起的男子,李潤拉著蕭長恒落座在樓上一處角落隔間,點了二兩瓜子一盞茶和一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