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司念。
他勾著一邊唇角,眼睛看著窗外,眼裡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卻透著極其的幸災樂禍和不被拿捏。
聲音一開始挑撥離間搞得這裡人人心惶惶,大喊大叫,亂作一團,本以為目的達到看熱鬨。卻不想,“原住民”的兩個領頭羊也進入了司念這種無所畏懼的心態,聲音吃癟的樣子,讓司念很爽。
一聲氣音笑過,司念接著發出更加清晰的笑聲。
他一下一下敲著玻璃窗,看著第九站台,忽略了那些字。
大家都放棄了,他拆字做什麼。
所有人無動於衷,好幾個人學著絡腮胡乾脆閉眼休息,高度繃緊神經太久了,大家都很累。
聲音憤怒!
【你們這群沒有鬥誌的人!是我見過最沒有骨氣的人】
“有骨氣就能過關嗎?”司念認為自己挺有骨氣,當年他被關進司家封閉鬼屋,從來不會屈服,他絕食,撞牆,咬管家手臂,要求離開司家。
可結果呢?
他一個小孩子能抵抗得過誰?
司家那些保鏢可以把他小小的身體死死按在地上,任由打扮怪異的大師在自己身上刻滿和女鬼通聯的符籙。
每年一次,加持法力。
這些痛苦,不是骨氣能抵抗的。
司念就算長大了,也沒有任何掙脫壯如牛的保鏢們的殘忍束縛。
如果……如果他的力量能像在怪誕世界一樣這麼強,他早就離開鬼屋,殺了司家全家了!
“我的力量從哪來?”他問聲音。
【鬼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能打】
聲音暴怒。
【你們真的想死?這不可能!你們為什麼要放棄生命!要知道,闖關成功,會獲得無儘的財富】
“為什麼這麼想我們闖關?”司念覺得可笑,“我們在這裡經曆一番生死後,帶著財富離開,對你們有好處?”
【沒有】
聲音回答得很肯定,而且很暴躁。
【你們人類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沒有】
“那你們是什麼?人類惡念形成的怪物?你們把我們拉進來,讓我們想自己有什麼錯誤,是在懲罰?”司念搖搖頭,“他們犯了什麼錯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們放任司晨軒那樣真正罪大惡極的人,已經讓我非常瞧不起了。”
【你】
聲音嘶吼!
【你什麼都不知道】
“是你什麼都不說。”司念問了這麼多,聲音沒有任何正麵回答。
【闖關!司念你必須闖關】
聲音咆哮!震耳欲聾!車上很多人捂著耳朵,難受起來。
“好啊,除了報站,如果你們幾個聲音再出現一次,我就不會選擇闖關。”司念被聲音震得輕微耳鳴,他討厭這樣的不適。
聲音:“……”
它忽然安靜。
幾秒後,聲音輕蔑笑了一下。
【你威脅我】
【你覺得我會被你威脅嗎】
“會。”司念很篤定,“你一直想辦法讓我闖關,用食物引誘,給我看到字的特權,我闖關對你們來說很重要。”
說完他眼裡慢慢凝聚一層恨意,麵部皮肉輕微抽動兩下,“就像司家人,他們不會讓我死,我對他們來說很有用。你們也是,你們需要我闖關。”
聲音再次沉默。
接著是機械女音的報站聲。
【下一站是噝噝啦啦】
連下車的乘客請準備都省了。
“哈哈哈。”林夜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它們慫了。”
證明司念說對了。
他在怪誕世界這麼久,確實沒看到過如此乾預遊戲規則的怪誕之王。
也沒見過它對哪個人類如此關注。
那麼,司念不斷闖關,對怪誕之王意味著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好奇打量主人,“為什麼這麼吸引我,還能讓怪誕之王求著你闖關?”
“怪誕之王。”
司念輕輕念著這幾個字,眼神意味不明,唇角笑意擴大,些許猙獰。
看來他低估自己了,還以為是幾個高等級怪物罷了。
車上人的目光投向冷靜淡定把聲音懟得憋氣至極的司念。
司念又怎麼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讓怪誕之王如此注意呢?
就像他不知道司家人為什麼不讓他死,綁定他和惡心女鬼在一起。
不想解釋什麼,因為沒什麼可解釋。
他看著第十站站牌上的字,漫不經心問了句:“還有人記錄嗎?”
“有!”絡腮胡馬上站起來,舉著手機走到司念身邊,聽完了他和聲音的交談,絡腮胡覺得還是跟著司念有保障,“我來記錄!”
“嗯。”司念應了一聲,“第一個字又是二加貝的複雜字,第二個字三點水,數字七,木頭的木。第三個字是繁體字拾,最後一個字……筆畫多,拆不了,不認識。”
大家腦子飛速轉動,除了金絲眼鏡,每個人都用手機記錄著。
“我好像懂了!我拚出來了!”齊劉海有些興奮地喊,“如果【拾】是繁體字,我們類推其他字也是繁體字。那麼三點水加七再加木,就是【柒】,貝加二的繁體字是【貳】!這幾個字連起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