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旁的紫薇卻用有些不讚同的目光看著鬨在一起的肖燕和柳紅,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口道:“可是柳紅,你都沒有和那個人提及過感情,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喜歡你?你和他在一起會不會幸福?”
紫薇的話一出,笑鬨的兩個女孩子都僵硬了,扭過頭看著紫薇。
柳紅驚訝的望著紫薇,想了半天才道:“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家,哪裡會有什麼戲文裡說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成親就是以後踏踏實實的好好過日子罷了!”
一旁的肖燕卻是心底一歎,果然在紫薇看來愛情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不過這估計也是常年被教育出來的,從小學著詩詞歌賦,懂得自然就是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這種矯正可是難啊!
沒等肖燕說什麼,紫薇便繼續對柳紅說道:“這我也明白,嫁了人之後自然是希望有好日子的,可這沒有感情,隻是為了一起過日子才成親,怎麼可能能過好日子呢?”
“有了感情過得日子也不一樣好。”肖燕插話道,“沒看戲文裡唱的那些嗎?不說彆的,就是那一出西廂記,倒是才子佳人、月下相約,還有紅娘從中穿針引線,可到最後那張生不還是拋棄了崔鶯鶯麼?”
紫薇一窒,似乎不知道要怎麼反駁,半天才拉著柳紅道:“好吧,可能是我沒理解明白,不過柳紅,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就算真的要嫁人,也不能隨便就挑了,好歹也聊聊看,看看能不能產生感情再說。”說完這話,紫薇用十分真誠的目光看著柳紅,拉著她的手,大有柳紅不答應就不鬆手的意思。
柳紅沒辦法,隻得點了點頭。
紫薇滿意的笑了笑,便道:“那就好。”說完,紫薇拉著金鎖進了後麵的屋子,繼續去做女紅針線活了。
柳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肖燕,指了指紫薇離去的方向,臉上滿都是困惑。
肖燕抿了一下嘴唇,拉著柳紅走出了屋子,才輕聲道:“我想,大概才女和咱們想的不大一樣吧!你也彆多想,我想著紫薇大概是看戲文看多了,覺著成親這事就該和戲文裡說的似的,兩情相悅之類是必不可少的吧!”
柳紅輕輕皺眉,她到底明白了紫薇的意思,可是這老百姓過日子哪來那麼多戲文裡的故事?那故事要是平平常常一般人家的事情,哪裡還能編成戲文演出來?想到這裡,柳紅搖了搖頭,低聲道:“可是,小燕子,雖然這事我懂,可萬一紫薇她以後真的想和什麼人那個兩情相悅了,就跟張生和崔鶯鶯似的,那可怎麼辦啊?”
看著柳紅一副擔憂的模樣,肖燕無奈的搖搖頭,她要怎麼說?如果她沒有來到這裡,那麼紫薇的確就和西廂記裡的崔鶯鶯差不多,早早就和福爾康那個張生山無棱天地合了?話說來,紫薇身邊的金鎖似乎要比紅娘可強多了。
柳紅應下來了媒人,納彩的事算是定下來了。
李掌櫃是個實在人,一聽說柳紅答應了,麻利的就按著規矩交換了庚貼,有特彆找了出名的人卜卦合婚,隨即就準備了十分厚重的聘禮送到大雜院,這納彩、問名、合婚、納吉、納征,都給足了大雜院這邊的麵子,便是到了擇婚期的時候,李掌櫃也是十分得小心。
不過因為也快過年了,不論是會賓樓還是大雜院都很忙,考慮到大家恐怕都不可能在年前辦了這事,這婚期便推遲了一些,想著等著來年開春天氣暖和些了再辦,也不至於因為天氣太熱而出現什麼叉子。
日子訂在了來年的三月,尋了個黃道吉日,這親就算是定下來了,隻等著到時候新郎來迎親把新娘子娶回家們就是了。眼瞅著這日子也不是太長了,大雜院這邊在老人團的經驗和肖燕的財力雙重支持下,也開始慢慢的籌備期起了柳紅的嫁妝,雖然這婚是李掌櫃那邊提起來的,也是他更在意,可到底不能讓柳紅嫁過去之後受委屈。
柳紅的婚事,柳青自然是要出力的,采買之類的東西都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一力承擔的,他自己沒多少積蓄能給妹子辦嫁妝,出力若是再不出,柳青覺得那他就不是做哥哥的了。雖然本來柳青想過嫁妝依照他和柳紅的能力一起辦,他們在大雜院的幾家店裡也有股份,可是這個提議被肖燕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在肖燕看來,雖然李家父子那都是實在人,可柳紅過去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絕對不能輕率了,因為對於嫁妝的問題她是一點兒都不吝惜,就怕柳紅讓人看不起。於是柳青提起的那些事情完全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就在大雜院上上下下都忙著柳紅的婚事的時候,也還是有人不是很高興的,那就是紫薇。
之前她和柳紅說的話不是瞎說的,夏雨荷一直告訴她愛情是多麼美好值得犧牲一切,在紫薇看來,沒有愛情的婚姻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可現在柳紅也沒有愛上那個人,就這麼答應嫁人了,實在是太草率了!
當然,紫薇明白她說不同意是沒用的,於是紫薇在想了之後,覺得唯一能為柳紅做的事情就是去會賓樓實地看看那個所謂的李掌櫃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樣子。身在孝期,紫薇也不會太張揚,隻是帶著金鎖,以尋親戚的名義出了大雜院,這幾天她早就知道了這個李掌櫃是天橋一家大客棧會賓樓的老板,也不擔心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