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肖燕才微微在心裡歎了口氣,拍了拍紫薇的手,安慰道:“既然你樂意說了,那我們到時候就一起幫你想想辦法。想來,這親戚怕不是一般人吧?不然你和金鎖也不會這麼為難……這樣吧,下午她們兩個回來,咱們叫上柳青一道商量,到底他經常在外麵跑,接觸的人、知道的事也多。”
紫薇點下頭,沒再言語。
說了這事之後,紫薇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那模樣就好像是丟下了一個大包袱一般,怕是說出來,找人一起想辦法,是她最後能做的事情。
兩個人沒再聊什麼,等著過了午後,柳紅和金鎖回來了,四個人吃了些簡單些東西。
紫薇才猶豫著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個包袱,柳紅知道這是紫薇和金鎖一直看得極為重要的東西,她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不過到底是朋友的物件,她雖然好奇過,卻也沒有在意。此刻見紫薇拿了出來,她先是一愣,隨即就看向了紫薇。
金鎖似乎已經知道了這事,沒有驚訝什麼,隻是走到了房間門口,看了看的確無人後,才關好了房門,回到了紫薇的身邊,幫著她把桌子清理乾淨,打開了包袱,紫薇歎了口氣,才展開了那幅畫。
紫薇看了看那幅畫,又看了看肖燕和柳紅,才認真的說道:“我再來介紹一下自己,我的確姓夏,名叫紫薇,我娘名叫夏雨荷,住在濟南大明湖畔。從小,我就知道我是一個和彆人不一樣的孩子,我沒有爹,我娘也不跟我談爹,如果我問急了,我娘就默默拭淚,使我也不敢多問。雖然我沒有爹,我娘卻變賣家產,給我請了最好的師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細細的教我。十二歲那年,還請了師傅,教我滿文。這樣,一直到去年,我娘病重,自知不起,才告訴我,我的爹,居然是當今聖上!(此段為原文)”
一聽這話,柳紅立刻驚訝的長大了嘴,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肖燕本就知道這事,倒是冷靜的,看著紫薇,遲疑了一下才問道:“所以你的認親才這麼難?這麼說,這幅畫是你爹……我是說皇上留下的信物?”
紫薇點了點頭,指了指畫上麵的落款和印章,那裡赫然寫著“寶親王弘曆”的字樣,才繼續解釋道:“我娘臨終,交給我兩件信物,一件是皇上親自題詩畫畫的折扇,一件就是這張煙雨圖!我娘要我帶著這兩樣東西,來北京麵見皇上,她再三叮囑我,一定要我和爹相認。”
說到這裡,紫薇又打開了那把折扇,道:“我辦完了娘的喪事,賣了房子,帶著金瑣,來到北京。誰知到了北京,才知道皇宮有重重守衛,要見皇上,那有那麼容易!在北京流落了好多日子,也想過許多辦法,都行不通。後來盤纏用完了,被客棧老板趕了出來,這才認識了柳紅和柳青,來到了大雜院,也認識了大家。”
柳紅震驚的看著紫薇,半晌,才情不自禁的說道:“我居然救回了一個皇帝的女兒?”
肖燕看了柳紅一眼,微微皺了下眉,才勸道:“柳紅,這事可不能隨便說。”說完,她又看了看紫薇,道:“紫薇,不是我不信你,可是這事真的不是小事,對你來說這是認爹,可是對於皇上來說,他突然多了一個已經成年的女兒,這種事情擱在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是麻煩的,更何況是皇家?你彆怪我說話直,我就是想問你幾件事,好確定一下。”
紫薇點點頭,在她看來,聽了她的故事,肖燕還能如此鎮靜的思考,還要提問題,這是好事,這代表著肖燕或許真的有法子,她連忙便道:“你問!”
肖燕琢磨了一下,便道:“先是說你娘的事情,聽你的意思,你娘是一直沒嫁人,等著你爹的?”
紫薇點了點頭,“我娘一直都說她愛了我爹一輩子,她在一直等著、盼著、愛著,更何況她有了我這個女兒,自然是不會嫁人的。”
肖燕想了下,又開口道:“那麼你呢?如果不是你娘的吩咐,你是打算認爹還是不認?”
“當然是要認!”紫薇嚴肅的說道,“不過小燕子,柳紅,你們聽我說,其實我真的不是為了什麼皇帝的女兒,公主格格什麼的才要認爹的,我是想替我娘問問我爹,他是不是還記得我娘,我也想知道,我爹到底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至於認爹之後,到底我會是什麼身份,其實我並不是那麼在意的。隻是,我根本見不到我爹,有怎麼去問?”
正這時,一旁的柳紅卻突然開口道:“等等,紫薇認不了爹,是因為皇上在皇宮裡,可若是皇上出了宮,咱們跟戲裡說的似的,來一個攔轎告禦狀,說不準也成。”
一旁的金鎖一囧,雖然知道柳紅是才聽了故事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可這也太可怕了?告禦狀,那怕是連皇上還沒看到呢,就被護衛拉走了吧
——告禦狀,你腦抽了麼?
肖燕抽了一下嘴角,看著已經投入戲文的柳紅,無奈的說道:“柳紅姐姐,你先彆亂出主意,等咱們把事情捋清楚了,再慢慢考慮法子。”說完,肖燕呼了口氣,不再看柳紅,才道:“那好,既然是這樣,你先聽我分析分析,如果我說的不合你意,你也先彆惱,這事我也是才聽了,想得沒那麼周全也是可能的。”
紫薇巴不得有人給她分析分析解釋解釋,畢竟在來京城之後,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彆說認爹,就是看一眼都不現實!紫薇便滿眼都是企盼的望著肖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