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和親王那邊的事情還沒有了解清楚,紫薇倒是多學了不少宮裡的規矩,不過這宮女和公主格格的規矩是不同,紫薇自然也不可能全聽,隻是多了些概念,隻要寫忌諱的事情罷了,真要學規矩,那是要找正經的精奇嬤嬤的。可這種人,可不是肖燕有本事請來的,現在,勉強換個法子湊合湊合。
就肖燕看來,如果和親王真的管了這事,也不可能不教教紫薇規矩就把這事捅出去。從她看過的曆史中,和親王的日子其實並不是多麼的好過,有乾隆皇帝這樣一個皇帝哥哥,他又是和皇帝年歲相近的先帝之子,生母的地位在雍親王府和弘曆也差不多,自然是要多加小心的,絕對不能被猜忌了。那些活出喪之類的事情,與其說是和親王愛鬨騰、興趣和旁人迥異,倒不如說這是他小心做人的一種的手段。
當然,那說的是正史中的和親王。而現如今,連私生女都能出來的乾隆皇帝,到底還是不是曆史中那個樣子的人,還真是不好說啊!
想到這裡,肖燕搖搖頭,不禁歎了口氣:怎麼這還珠的原作中,就不提提和親王呢?也好歹讓她有個參考不是?
三夏和戲樓老板打探的事情,在二月底的時候總算是有了消息。和親王的確常來這家戲樓聽戲,雖然是親王,不過為人處事相當隨和,也沒什麼架子。
——聽起來倒像是個好接近的人,可不知道碰上了大事還不是這個樣子。
肖燕琢磨了一下,想著柳紅的婚事也快到了,就和紫薇商量了一下,打算著柳紅出嫁了,她們再專心辦這事。這麼久都等了,紫薇也不願意因為急在這一時半刻的再出了什麼差錯,加上柳紅也是她的好姐妹,出嫁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幫襯的。
隻不過事情總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在準備著柳紅出嫁的事情的時候,廣州來的十三行的商人也到了。這下子肖燕可就抽不出太多時間操持柳紅的親事了,幸好大雜院裡閒著的人多,雖然老人們的行動力不夠,可是動嘴皮子指導的功夫還是有的,至於跑腿,那自然是有旁的人操心。再加上柳青這個做哥哥的很賣力氣,事情自然是很順利的。
肖燕見到這樣的情況,便踏實了下來,專心的和那位粵商談起了生意的事情,就肖燕看來,大雜院這邊的背景越深、實力越雄厚,那就等於是給柳紅在婆家漲了根基,沒人能欺負!
因著要想紫薇的事情,對這位由那位姚遠姚大人介紹來的粵商,肖燕自是不敢惡狠狠的宰的,怕以後還要求人家幫忙,底氣自然就不那麼足了。幸好十三行的生意都是大買賣,跟童趣齋這邊買的又是樣子,不牽扯貨物的問題,很多事情就好商量。不過分歧還是很大的,那位粵商想著的一次買斷一個樣子,可肖燕想的卻是分成。
談判在這個地方遇到了麻煩,姓李的粵商提出的貨物可能不止一批、每次算分成太過於麻煩這一點,肖燕也理解,可是就肖燕看來,如果隻是賣斷樣子,那一來是利潤小,二來也靠不上十三行這樣的靠山,前者是小,這後者可是往來買賣的一大助力。
想到這裡,肖燕自是不肯輕易妥協的,時間也晚了,肖燕便道:“既然我們一時無法統一,那不如先談到這兒,回去咱們再想想,考慮考慮,等明日或者後兒的再商量?”
李老板的麵色不是多好看,聽了肖燕的話,勉強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訂了後日再詳談,便離開了童趣齋。
可讓肖燕沒想到的是,等到了第三日,來的不僅僅是那位李老板,還有留下京裡協助戶部清點粵海關庫銀,要等到三月才跟著南下的貨物一到回廣州的姚遠。
見到這一幕,肖燕那恨得是咬牙切齒的,這李老板拉來了一位做官的,那意思自然是要壓她低頭的。作為普通老百姓,她哪裡惹得起這些旗人的官員?可不隻有答應這一條路麼?這麼一想,肖燕自然口氣也不大和善,帶著幾分冷硬的說道:“姚大人,李老板聯袂來到我們這小店,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看到肖燕這副刺蝟模樣,姚遠微微一笑,也猜到了她話中潛在的敵意到底是為了什麼,沒怎麼在意,便示意李老板和肖燕都坐下,才笑道:“昨個兒李老板來尋我,說是不能明白肖姑娘所說的意思,想著讓我給他解釋解釋。可惜他說的也不大明白,今天姚某便特一同來此,希望能夠得到些指點。”
肖燕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嘴角,才壓住了火氣,“客氣”的說道:“言語不清,那是我的錯了,我先給李老板陪個不是。”說著她就放低了身段,行了個禮,那李老板也是知情趣的人,自然不會受禮,錯開了身體,忙道“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