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肖燕哭笑不得,怎麼現在柳青比三夏二冬還想小孩子了?
柳青摸了摸懷裡的那封被密封好的信,走出了包廂。
不知原委的三夏見到柳青出去了,才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好奇的問道:“燕子姐,到底是什麼事啊?你說的那位爺可不是一般人,咱們能跟人家扯上關係?”
肖燕停頓了一下,才淡淡的解釋道:“這事本也不是咱們大雜院的事,不過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左右也隻是個信使。這事你就彆管了,能成就成,不成就拉吹。”
三夏本還想問的,可見肖燕的話說到了這裡,也就不好繼續下去的,偏巧這個時候,戲也開場了,三夏雖然現在也算得上是一間店鋪的小掌櫃了,可到底年紀還小,正是愛好的時候,刨根問底的事也就忘在了腦後,開始專心的欣賞這出新戲。
戲文的內容肖燕並不怎麼感興趣,唱腔她也一樣聽不懂,不過聽著樓下喝彩的聲音,到也能得出大概正在唱戲這個角兒唱功不錯,畢竟現在這些戲劇,並不是後來她習慣能夠聽懂些的國粹京劇。
畢竟,京劇是在乾隆末期,為了慶祝太後大壽四大徽班進北京後,又在嘉慶、道光年間同來自湖北的漢調藝人合作,相互影響,同時又接受了昆曲、秦腔的部分劇目、曲調和表演方法,甚至吸收了一些民間曲調,逐漸融合發展而形成的。
此刻這戲樓唱的,卻是道道地地的“中國戲曲之母”昆曲,也是肖燕完全不懂的。
看著三夏激動的模樣,肖燕平靜的喝了口茶,看著台上的表演,盯著這個角兒在一片掌聲中下了場,才連忙碰了碰三夏,“跟柳青說一聲,到時候送進去了。”
三夏沒多問,起身就出了包廂,看著仍然外麵徘徊的柳青,忙道:“柳青哥,燕子姐說讓你送進去。”
“哎!”柳青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向了事先打聽好的那個包間。
三夏想了想,本著人多好辦事的原則,便也跟了過去。
還沒等柳青敲門,那包廂竟是開了門,一個中年男子手裡握著一個大煙袋走了出來,慢慢悠悠的也不著急,房間裡麵傳出了一陣男子的大笑聲。
柳青一愣,這房間裡麵不止一個人的情況他之前還沒想過,那到底是留在屋裡的那人是還是走出來的這位是?
正當柳青猶豫不決的時候,三夏忽然就上前了一步,作了個一揖,討好道:“紀大人,您今日也有興致來聽戲?小的可真是多日不見您了!”
紀曉嵐沒想到在這裡地方也能有人認得他,一愣神,打量了三夏一眼,才想起了此人是誰,畢竟當初他因遭了竊付不出點心錢的時候,這個小掌櫃的免了他的茶錢,事雖然不大,可一商賈能夠好文,這也是好事,更不要提後來見到雪芹兄的時候,居然聽他提起當初他寫給那家點心鋪的字,想來這的確是個好文的商賈。
紀曉嵐本就不是喜愛端架子的人,後來幾次去那家點心鋪,那味道的確不錯,環境也舒心,偶爾也和三夏聊過些,算得上是認識的,便微微的笑了笑,應承道:“聽聽新戲也是個樂,小掌櫃也喜歡這新段子?”
——走出來這個是紀曉嵐,那麼門裡麵才是和親王了?
柳青定了定神,做了一個判斷,可是若是此刻硬闖門卻也不合適。
正當柳青遲疑的時候,三夏熱情的解釋道:“小的也沒什麼學文,聽不懂這文縐縐的唱詞,隻覺得唱得好聽,咱們點心鋪出了新樣子,和戲樓老板訂了下來,老板就邀了小的來看看新戲,今個兒小的就是陪著哥哥姐姐過來的。”
“哦?”紀曉嵐看了一眼柳青,雖然眼前這人看起來很實在,可真的不想能有在天橋開間大受歡迎的點心鋪的能人。
“這是小的的哥哥,姓柳,”三夏見著這是個討好的機會,連忙就解釋道:“姐姐到底是未出閣的女眷,老板就安排了單間,姐姐也才能有機會過來看看的。”
紀曉嵐之前還真是不知道三夏姓字名誰的,順手就把柳青的姓氏灌在了三夏的身上,抖了抖煙鬥,道:“柳掌櫃……”
沒等三夏解釋,包間內又傳來了那個聲音,此次卻是由遠及近的,“曉嵐啊,你這是和誰閒聊呢?”話音才落,說話的人已經走到了包間門口。
三夏和柳青抬頭一看,便見一個容光煥發、四旬有餘的中年男子站在了他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