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看著天喻那透徹的雙眼,燚山再也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燚山就鬥膽破了一次例,帶著天喻上了一次前線。
燚山和天喻剛到,就看到了一個一身白色寬大衣衫的男子站在對方陣前,想來就是要來談判的文官了。男子先上前,先禮行一禮,“吾乃天鶴門少門主孔望舒,敢問將軍是?”
“沙竭羅燚山,這位是天喻仙官,今日要與你談判的也是她。”
天鶴門,那可是鳥族文聖大族,除去鳳凰大氏,鳥族恐怕就是這天鶴門的地位最高了。
“幸會。”孔望舒禮貌的回了一禮,但是天喻卻不已為然。
“開天辟地之時,本來就是龍族當先,你們鳥族狡猾奸詐坐收漁翁之利,如今龍族隻是想拿回本來就該屬於他們的東西而已。你們不還不就是和強盜一般?”
天喻一上來,就給對方好一陣打壓,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孔望舒聽了,不但沒惱,反而笑了笑了,“開天辟地之時,本就地處蠻荒,這大地又沒寫名字,何來本就應該屬於龍族之說?”
“世人皆道,龍族天性狡猾奸詐,怎又來了鳥族狡猾奸詐之說?”
“領地沒寫名字,到底誰更狡猾奸詐也沒有人能證明,又何來強盜一說?”
聽了一連串發言下來,一旁的燚山不由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鳥族第一文聖士族大門,講話如此咄咄逼人,又有條有序。
“你,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哪兒有硬把黑的說成白的啊。”天喻被孔望舒這套野蠻說辭給氣得不行。
“那這位龍姑娘,你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嗎?”孔望舒打開了手中的折扇,扇了兩下,“本來龍凰大戰就是你們龍族犯我鳥族在先,如今還來跟我們扯黑白。”
“你作為龍族文官狀元,黑白混淆,看來也不過是個呆童鈍夫之流。”
“你!”
見天喻氣急了就要衝上去,燚山趕緊攔住。“唉,天喻,這是乾嘛呢。”
“讓開,踢死這個鳥官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他就是一個來做說客的。”
“他有談判的誠意嗎?我看乾脆彆談了。”
孔望舒看著眼前這兩人,不由笑了笑感歎,“無知小兒,危呼哀哉,哈哈哈。”
燚山不禁汗顏,小啥啊,這隻鶴也不過就比自己大幾歲。不過他還是拽住天喻,“好了,好了,我們好好說好不好。”
“我看他根本就不想好好說。”天喻快被氣死了。
“既然不想談,那就都彆談了,哈哈哈!”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孔望舒身後的盾牌陣之後響起。
盾牌陣突然從中間打開,裡麵全部都是埋伏好的□□手,眨眼間萬箭齊發。
“或者說,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談判的打算。”
孔望舒被鳥族的士兵給拽到了陣後,“夜梟!這是怎麼回事!”孔望舒瞪著眼前一身褐色鎧甲的男人氣急敗壞道。
“今日就多謝孔少門主了。”說完,夜梟的左臉就狠狠的挨了孔望舒一巴掌。
看著孔望舒難看的臉色,夜梟麵不改色道,“這是鳥皇的意思。”
“呸,鳥皇怎麼會管這種小事!定是你陰謀詭計,自作主張!”
夜梟知道孔望舒的聰明,也不惱,“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也有孔少門主的功勞,待回去以後,我一定會向鳥皇為孔少門主請功的。”
孔望舒冷哼一聲,“大可不必,受不住,孔某告辭。”
離開之時,孔望舒不免有些擔心那個叫燚山的小龍,心有愧疚是自己對不住他。可是現在有夜門武神壓著,他也不敢鬨太大,隻好作罷憤憤離去了。
萬箭射出,燚山抽出黑罡尺擋掉不斷射來的弩箭,護著天喻帶著身後的護衛隊一直後退。夜梟見燚山已經分身乏術,就帶著兵馬持槍衝了出來,“殺敵將者!升三級!”
燚山隻有一把劍尺,而他的敵人有數杆長槍,燚山一把把天喻推給了身後的天兵,“帶她先走!”
“不,我不要!”就在天喻還在掙紮反抗的時候,幾支弩箭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射穿了天喻本來就很嬌小的身軀。
“不!”天喻中箭,燚山一個失神的功夫,就被後麵的敵將連挑了數槍,瞬間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燚山大半片白衣。這個時候,天喻已經重傷失去了所有意識,根本看不到燚山現在的遭遇。
一個敵將又要朝天喻刺過來,這次燚山抓準了時機,用黑罡尺擋偏了要刺過來的長槍。就在燚山要用黑罡尺反刺敵將的時候,敵將因為厚厚的鎧甲未能被未開刃的黑罡尺傷到分毫,燚山就這樣生生被敵將從懷裡抽出的佩劍又刺中了一劍。
燚山沒一會兒就失血過多,眼前的視野也開始模糊了,不傷他人,終會被他人所傷。
敵人又湧了上來,燚山瞥見到,星夜的援兵也到了,天喻應該會安全的吧。再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經毫無生氣的天喻,燚山感覺有點窒息,和喘不上氣來的絕望。
就這樣,燚山被一刀一刀的砍著,最後落下了天際。黑罡尺被遺落在了,還殘留著鮮血的沙地上,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