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宣帝病逝後,燚山就順理成章的成了這漢宮裡的太後。即使做了太後,燚山還是喜歡隻有自己一個人待著,除非有十分重大的事情,否則絕不外出。
燚山還是不喜歡有人侍奉,寬大的宮殿裡冷清得他喜歡。
對於先皇帝劉詢和皇帝劉奭的家事他的態度和位置都擺得很正,沒錯,那就是做好一個局外人就行。
他們的事情除非是要命的,彆的他一向不管不問。
不過燚山還是高估了人類的軀體了,或者是之前他根本就沒往這方麵想過,也沒去意識到過。人類的身體可不比他以前的身體素質,人類是會很快老去的。
已經病臥在床的燚山有些自嘲的笑著,這些年他還當自己是以前做天神的時候呢,短短六十年不過是他以前的一個入定,現在卻是一個人類長長的一生。
用神的視角過完了一個人的一生,終究是沒有太多人的知覺的。
也罷,自己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也是時候該走了。
這一日,在宮中深居了六十年的邛成太後去世了。
王裔的身體本來就不該是自己的,而自己不過是托生於她,讓她得到了七十多年的壽命。
王奉光於自己的恩情,自己也算是報完了。
燚山的元神脫離了王裔的身體後,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他知道自己這是死了,不過他等來的並不是再次來到黃泉的畫麵。
這不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等來的是,或者早就恭候他多時的是,八位典獄天將。
“騰蛇帝神,得罪了。”
說著,兩位典獄天將就要拿著鎖鏈上前,燚山一開始變現得很從容,任憑自己的一隻手被鎖鏈鎖住。天將們也因此放鬆了警惕,就在準備拷住燚山的另一隻手的時候,燚山趁其不備,一運勁直接打翻了麵前的三位典獄天將。
但是燚山並未對此抱有希望,畢竟他現在隻是一縷殘魂。
麵對曾經的帝神的修為,典獄天將們終究是怕了,他們怕燚山跑了他們回去無法向那位陰晴不定的天帝交差,於是他們手中的棍棒都落在了燚山那單薄的身上。
現在的燚山隻剩元神,又曾經因為天河失了一魂一魄,他哪裡還是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娜迦王。根本不是典獄天將對手的他,被僅拷住左手的一根鎖鏈拖拽倒地,忍受著數根棍棒的落下。
不知道忍了多久,棍棒的打擊終於停下了,再次睜開眼的燚山看到,他已經被帶回到了他有一世未見的天洲。
燚山不用抬頭就能知道,高坐在自己前麵的,就是天帝。
“燚山,彆來無恙啊。”
天帝的聲音還是以前那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也一樣。”燚山的回答也聽不出任何的溫度,他早已失去了任何神器和神胄的庇護,現在的他隻有一身純白的裡衣,和披散著沒有紮起的黑色長發,十分樸素得緊。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肯服軟。”天帝緩緩走下十九重天階。“你就應該多學學你的哥哥們,還有巨野。”來到燚山跟前,伸出手撫摸著他的發頂。
燚山隻是不以為然的冷冷的笑了笑,一轉頭就躲開了天帝的手,“論貌美和聰慧,孤哪一樣都比不上三哥和巨野,還是不費這個事了吧。”
“做你的人的人很多,但不見得他們高興快樂。”
燚山的這話似乎戳到了天帝的某個痛點,天帝沉默不語。
“好了,孤是時候該到去處去了,宣旨吧,孤接下來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