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京墨對五條悟的話十分心動,但義正嚴辭地拒絕了他。
任由五條悟在地上撒潑打滾,泉京墨都十分“惡毒”當作沒看到。
“你冷酷!無情!”
“咱們今天說起來還是剛認識。”
泉京墨對十幾歲的孩子有非常多的經驗,往日裡,福利院這半大小子撒潑打滾的次數太多了,院長媽媽對付他們的統一辦法就是。
——你撒潑你的,我眉毛皺一下算我輸。
夏油傑頓覺丟臉,他一麵道彆,一麵拖著五條悟出了大門。
“下次見,下次見哈……”
“啾!”
五條悟瞬間又來了精神,他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卻被夏油傑鎮壓:“讓我起來,傑,我看看那鳥……”
“彆看了你,彆看了,總不能是鳥把特級咒靈殺了吧……”夏油傑踢了他一腳,“你彆太離譜。”
“你打我!你居然踢我!”
“我要留著傷,讓硝子給我治,讓她看看你在外麵都是怎麼對我的!”
“硝子隻會接著揍你一頓。”
*
出租屋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泉京墨捧著魈鳥:“那個,恩人——不是,恩鳥,你之前說的,讓我儘快搬走,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魈:“啾。”確實如此。
泉京墨很是憂愁:“……彆說這不是真的鬼屋——哪怕真的是鬼屋呢,我也……”
“但是……現在有更大的問題了。”
泉京墨蹲在地上,麵前是那個五條悟之前也在觀察的大坑,是魈在消滅咒靈的時候砸出來的。
那坑已經完全破開了地板,乃至下層地基,直接破開到了土層。
“……這個大坑……”
“房東那裡完全沒法交代啊,修理的話一定需要很多錢呢。”
“啾。”損壞房屋,非我本意。
“……沒有錢的話呢,就算是真的鬼屋,也要堅強地住下去。”
總之,先想辦法把坑填上,不然半夜起床去洗手間,說不定在自己家摔進去摔成骨折,那才是得不償失。
魈十分理解此刻這位窮苦打工人的卑微。
就像他以前沒飯吃的時候,團了雪充饑的樣子。
“啾!”我來幫忙!
魈鳥拍拍胸脯以示決心,但因為這個形態翅膀太小,所以隻能拍到肚皮。
嘛……反正他也不是用翅膀飛起來的……
夜叉一族生長期漫長,加上他幼時能量攝入異常,所以人形和原型都不是成年體,但這一點魈早已經習慣了。
但是在泉京墨的眼裡,他的救命恩鳥,一見鐘情的對象,此刻正站在他英勇創造的殺敵證據麵前,拍著肚皮。
拍肚皮……
泉京墨瞬間心領神會:“哦哦,我懂!”
在魈疑惑的眼神中,泉京墨從便利店的袋子裡,拿出還透著一絲涼意的杏仁豆腐。
隻見泉京墨用恭敬的姿勢端坐在魈鳥麵前,將杏仁豆腐平移著推過去:“恩人請用。”
“……啾!”我不是在拍肚皮!
“哦哦,對不起。”泉京墨又懂了,他掀開甜品的蓋子,又推過去。
“啾。”杏仁豆腐啊。
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勉為其難……
魈鳥伸出手——此刻是短短的圓圓潤潤毛絨絨的翅膀尖兒了,他頓住了一瞬,想了想便低頭“噠噠噠”地吃起來。
好歹他還記得自己在此世的身份,沒有貿然變成人形,萬一被認出來……那位吹笛人恐怕要打著滾讓他解決問題了。
泉京墨饒有趣味地托著下巴,此刻他沒空去想那個砸出來的坑要修補多少金額,哪有什麼比救命恩鳥在線吃飯來的吸引人呢?
魈鳥很久沒有用這個形態吃東西了,更何況是不適合鳥喙啄食的甜品。
這一頓飯吃得頗為艱難。
“乘著風,俯瞰遼闊的碧海與原野……”
熟悉的語調讓魈鳥整隻鳥羽毛炸開,連泉京墨也疑惑這是哪裡的歌聲。
“……啾。”魈鳥爪子搭在泉京墨的手機上。
“哦哦哦,手機鈴聲!”泉京墨尷尬地拿起手機,“奇怪……我沒有換手機鈴聲啊……”
(空:沒錯,就是我!——)
手忙腳亂地接起,泉京墨雙手捧著手機貼在耳邊:“您好……”
“那個,是泉京墨先生是嗎……?”電話那頭遲疑地問道。
泉京墨在這頭點頭:“是的。”
背景音有些嘈雜,但還是能聽見那邊歡呼了一聲:“太好了,您現在能來一下CC酒吧嗎?有一位……額,溫迪先生?”
魈鳥耳朵也湊過來。
“溫迪?……他怎麼了,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啊,溫迪他可是——”
“啊,不是,您誤會了……這位溫迪先生……”那邊有些遲疑,但又有什麼人在催促,他便繼續說道,“那個!溫迪先生在酒吧喝多了酒,又沒有那麼多錢付清酒錢,所以——!”
“總之他一直說不可以打電話給散兵,所以我們就自作主張打給泉經濟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