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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刻苦修行,那扶淵是真的沒有懈怠,比墨音塵規定的提早一刻鐘就在這等著。
從小他就羨慕那些比他小還能去跟著長老們開課修習的正式弟子,扶淵當時沒入門,他的身份挺尷尬,是掌門的師妹的兒子,隻能算半個玄清宗門的人,又沒有靈力,學也學不了,隻跟著掌門學了些畫符玩玩。
現在他有靈力了,本來就起步晚,再不努力,等回玄清宗時,也淪為大夥的笑柄。
不過,他還要回玄清宗嗎?
扶淵仔細的想過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師尊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壞,可就是對溫掌門十分痛恨,玄清宗除了溫掌門,其他人也對溫以寒十分痛恨,既然如此,隻有他夾在中間最難做。
何況在抓走自己那日時,墨音塵還殺了好些玄清宗門的弟子,一想到這裡,扶淵心裡也很難受。
想得太過入神,墨音塵什麼時候走到身邊時他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麼?”
“沒……在想師尊會教我什麼。”
墨音塵睥睨的看著他,“你想學什麼?”
“什麼都可以學嗎?”扶淵的眼神亮起來,被墨音塵這一句話驚到,脫口而出:“我想學長生之術,不死不滅。”
整個修仙界的人習修仙之道,隻有兩個想法,一個是為了長生,一個是為了得道成仙。
想長生容易,不死不滅卻難。
凡人生命脆弱,哪怕不病不痛,最多也活七十載,修仙之人會隨著體內靈力固元,活到幾百甚至幾千歲,隻上天雷劫不至,或許可以實現永生。
當仙階無法提升時,又放棄修煉,靈力逐漸消散,也會慢慢老去死去。
像是墨音塵這般已經是九階,那活個幾千歲已經不成問題,若是遇上雷劫,扛過了便可升仙,抗不過也是死路一條。
而神位有限,幾千年來,想扛過的人寥寥無幾。
至今總之沒聽過什麼永生。
“這麼怕死,無用。”
不是怕死,是想活也有錯嗎?
“火靈絡最高階的法術便是天火流星,你若是能練到這層,或許能跟我一戰。”
扶淵點點頭,不管墨音塵教什麼,他都樂意學。
“師尊,這麼久了我都還不知道,你是什麼靈絡?”
雖說墨音塵已經是魔修,修行也仍在四行之中。
隻是墨音塵聽到這話後,瞥過扶淵一眼,不願跟他說。
“以後你就知道了。”
初始的學習枯燥乏味,墨音塵給扶淵安排的是早上教習,下午修煉靈力,晚上辟穀打坐,對於身心都是一場極大的消耗。
塵淵這個武器也難,作為骨劍的時候,豎起來有扶淵的脖子這麼高,他一個小孩根本拿不動,作為骨鞭的時候,又因為太長,經常誤傷到自己,幾日下來身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墨音塵看不過眼,麵如冰窖,又罵了一聲“廢物”,給扶淵用靈力幻化出一把他趁手的武器,把塵淵先給收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扶淵總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被改造得不一樣了。從那日被墨音塵狠狠打中一擊,後還以為要修養好長一段時日,沒想到就過了兩三天,身體鬆快得不行,再加上這樣高強度的訓練都不在話下。
練功和修練對扶淵來說都沒有問題,最難的就在於辟穀,每天都是餓著肚子,晚上也隻能趁著打坐偷偷睡一會兒,精神實在不足,前幾天還好,後麵連拿劍都是飄的。
一大清早,墨音塵正指揮著扶淵的練劍功法,扶淵一個沒站穩,踉蹌的向前撲去,正巧撲在墨音塵身上。
完蛋,師尊最討厭彆人的接觸,嚇得扶淵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我,我餓。”
扶淵委屈求說。
“隻有辟穀之後,方能學禦劍飛行,你這樣蠢笨,連禦劍都不會,那後麵又如何能學?”
“沒有簡單一點的方法嗎?”
到底什麼人能直接斷食辟穀,習得飛行之術?
墨音塵聞言,再次撇瞧一眼,端出手心,上麵渾然有一顆藥丹。
有這種東西不早拿出來!
“此丹確有通泄穢物之效,隻是依靠丹藥並不長久,想要成為人上人,隻能靠自己。”
扶淵盯著藥丹咽下了口水,有捷徑誰不想走,為什麼大家都想把自家弟子送到大宗門,不就是為了這些天地材寶嗎。
隻見墨音塵非但沒有把藥丹交給扶淵,就當著扶淵的麵前,握下了拳。
金色的藥丹瞬間捏成粉末,碎得滿手都是。
“來,繼續練。”
墨音塵站在扶淵身後,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若是有不規範的地方,就上手直接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