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
扶淵左思右想,得出了一個結果,就是不太願意承認。這件事的原委,根本就是墨音塵計劃好的。
難怪說從拿到悠悠境的時候就這麼順利,他鐵定早就猜到自己要做什麼,沒有在明麵上的阻止,反而搞這樣的陰招小動作,真卑鄙啊。
墨、音、塵。
這四周不知道還有多少墨音塵的眼線,他法力強,想盯著自己輕而易舉,再想將計就計的瞞下去也沒有意思,扶淵也不願和他這樣互相算計,氣鼓鼓的直接就找上門去,臉色十分難看。
他怒聲斥問墨音塵,“師尊,玄清宗的蛇,是不是你搞得鬼?”
墨音塵當然沒有那麼無聊時時刻刻都盯著扶淵的動靜,起先也是那段時日覺得這小子太過反常,常日相處中,扶淵如此異常的舉動,當然得到墨音塵的注意,配合著他的一步一步來。
從用沉睡符開始,墨音塵都是假裝睡著。
還以為他會和自己再鬥上幾個回合,沒想到這麼快就上來坦誠布公的問,不似以前和那誰在一起的時候,坦蕩到讓墨音塵覺得無趣。
“是啊。”墨音塵直接承認,也不跟他拐彎抹角。
“你為什麼要怎麼做,我都想不明白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這很好玩嗎?”
墨音塵嗓音低沉,“很有趣,這還得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偷去玄清,本座也沒機會玩這一把。”
“你真無聊。”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雖說沒有人死亡,卻還是有很多師兄師姐被蛇咬傷,扶淵第一次對墨音塵有些生氣和怒火。
他果然是個魔頭,他天生就是壞。
墨音塵陰沉沉的笑起來,黑色的魔氣纏繞著扶淵的脖子上,“你盜拿本座之物時,就沒想到會有後果嗎?”
“你,你沒睡著。”他瞪大了眼睛,目光閃爍。
“本座玩符的時候,你都還沒投胎呢。”
墨音塵的手輕輕一擋,魔氣又被收回。
扶淵確實理虧在先,若不是他為了偷拿悠悠境離開,也不會給墨音塵有機會下手。
“這件事是我的錯……你可以罰我,可那些人是無辜的啊,他們又沒有做錯什麼。”
“本座要讓你知道,背叛本座的下場,這次隻是小懲大誡,如有下次,就不是嚇唬這麼簡單了,你越在乎什麼,本座就想毀掉什麼。”他的手指捏過扶淵的下巴,又狠狠的甩開,扶淵怒目看著眼前的人,又悲涼,又憤怒。
他外形昳麗,心思卻毒辣。
自恃法力強大就可以隨便捉弄彆人,扶淵真不敢相信墨音塵竟然和溫掌門竟然是師兄弟,這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彆。
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練得大乘功法,也絕對不會這般欺淩弱小。
對,隻要自己比墨音塵更強大就好了,他一定會時時監督著墨音塵,不讓他做壞事。
小孩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因為這件事,扶淵好幾日都沒回石殿睡覺,整個床又成為墨音塵的所有物,白日裡勤加刻苦修煉,都故意躲著墨音塵。
墨音塵也沒那麼閒,非得跟一個臭小子較真,反正他還在墨玉峰,躲哪裡都翻不出花來。
兩人這樣互不理對方七日,最後還是扶淵扛不住,跟墨音塵比薄情,完全是自討苦吃。
日日都隻能跟花花草草說話,要麼就是和赫烈說話,扶淵沒勁死了,趁著一個月黑的夜晚,悄悄爬回了床上睡覺,故意往他身邊蹭了兩下,安然入眠。
墨音塵也沒再提起此事,照常和扶淵相處,該教習的教習,指導的指導,四季變幻,日月交替,時間過得很快。
一晃眼七年過去,原本隻到自己大腿的小孩子,也長成了和自己一般高的青蔥少年。
對於修仙的人來說,年月隻是一個無儘的數字,用來記載年歲,墨音塵的臉上未見絲毫蒼老,依舊俊美絕倫,風姿卓然。
儘管這幾年墨音塵並未出山,外麵依舊流傳著他的駭人傳聞,坊間都說,墨音塵不出來是為了憋一個大招,此魔頭為修煉魔道功法,專抓小孩,為了各世家、門派子弟的安危,都立了規矩,宵禁之後,禁止孩子獵妖。凡間聽聞後,也會在晚飯後看管好自家的孩子,如果晚上出門,就會被大魔頭抓走吃掉……
扶淵就是那個被抓走的倒黴蛋,好消息是,他被抓走是真,卻並未被大魔頭吃掉。壞消息是,他被留下做魔頭的徒弟,這一做就是一輩子。
這些年間,扶淵果真再也沒有踏出過墨玉峰一步,隻要他稍一動,墨音塵那邊就會收到消息,扶淵不敢去賭,下一個被墨音塵禍害的會是誰。
清寰和清河倒是經常來,每次都會給扶淵帶來一些修煉的功法之類,七年而已,扶淵也隻是從一階修到了三階。
這個進度在修士之中也算是非常慢的了,閒暇之餘,扶淵靠著武道的鍛煉,這方麵倒是加強了體魄,把身材練的很勻稱,再長兩年,還能比墨音塵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