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淵沒細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抱著酒壇子,傻愣愣的看了一眼。
聞一下,再聞一下,嗯……好衝鼻子。
楓如故見他這個模樣逗得哈哈大笑,“你這怎麼回事,相當你娘可是酒千杯,我們哥三加起來都喝不過她,你這怎麼沒傳到半點精髓。”
扶淵受不住楓如故的刺激,再加上確實也想用酒精來麻痹一下腦子,什麼都不管了,扯開嗓子就往嘴裡猛灌了一大口。
酒的味道和從前隻喝過的涼水完全不同,入口香醇,隨後喉嚨是火辣辣的疼。
這種疼不在於身體上,反倒覺得一種暢快,扶淵鼓起勇氣,又喝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
他確實比不上楓如故嘴裡的他娘親的年輕時候,一壇子見底的時候,扶淵已經暈暈乎乎了,他想不起來自己在乾什麼,要乾什麼,隻知道一口一口的往肚子裡麵添。
“小子,還不錯啊,第一次喝就能喝掉一整壇,不愧是……隔,白雪的兒子。”
楓如故也吃得七七八八,酒意上頭,跟扶淵大肆誇讚。
扶淵被他說得有些飄飄然起來,“我娘很能喝嗎,比我還能喝嗎?”
“當然,那還是你娘厲害,大師兄最沒勁,一杯就乾,乾倒了。”
扶淵笑了笑,“我娘,我沒有見過我娘,她是樣子的?”
煙白雪這個名字,扶淵隻是在各位長輩的口裡聽說過,彆人都說煙白雪當年是不聽師尊吩咐、不顧煙家同意,跟他爹私奔的,可溫以寒從小訓誡扶淵的就是,他的小師妹,是個很好的人,讓他永遠不要記恨他娘,扶淵也一直將這話謹記在心。
楓如故也陷入深深的回憶裡,“你娘啊,可調皮了,她老是偷拿我的藥,我可煩她。”
“……”
“他連師尊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墨音塵,二師兄若是開口,她就不敢作妖。”
以自家師尊的性格,扶淵幾乎能想象出他和這些師兄弟妹們的相處。
“師尊,墨音塵他以前也是這個冷冰冰的樣子嗎?”
“二師兄他,不是吧,以前還好些,雖然一直跟大師兄不對付,看誰也都不順眼,隔,都還是能正經相處下去。”
若是能看一下墨音塵以前的時候就好了,扶淵歎了一口氣,他跟墨音塵相差近六百歲,若是他也能和師尊多待些時候,同他一起長大,那該是多幸福的事情。
兩人一直喝到傍晚,才互相攙扶著回各自的房間去睡覺,扶淵喝得不多,困意不少,沒多久就躺著呼呼大睡,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
楓如故沒比他好多少,昨天桌上所聊的,楓如故不記事,扶淵還記得清清楚楚。
“師叔,早。”
“小侄兒早啊,年輕人就是精神好,不像我,哎喲。”他伸了個懶腰,又下樓去吃早飯。
扶淵也隻能跟著他,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總比自己一個人要強。
楓如故是真的不忌口,什麼都愛吃,還一邊感歎:“這東林的吃食還不錯,不過比起人間皇城還是差遠了。”
“人間是什麼樣子的?”
“那裡全都是凡人,極少能碰到修士,沒有人會花時間來修煉,整天就研究吃的,喝的,玩的。”
“真無趣。”不修煉,整日隻知道貪圖享樂,漫長年歲都荒廢過去了,哦,凡人壽命隻有幾十載,也難怪說這麼沒上進心。
楓如故搖搖頭,“那是你還沒去過,有機會我帶你去走一遭你就知道了,修仙才是枯燥乏味的生活,整日就練這破靈力、法術,成仙如何,不成仙又如何,不如及時行樂。”
扶淵不讚同他的看法,修仙當以持之以恒,勤勉自律,突破進取,飛升大道,這是每個修士的目的,也是墨音塵一直說給扶淵聽的話。
說起來還是同宗同源,楓如故的想法怎麼能跟師尊差得這麼遠?
楓如故沒再這話上過多糾結,飯飽過後,攬過扶淵的肩膀,“今日師叔再帶你去一個新的地方去玩,你肯定沒去過。”
“什麼地方,會喝酒嗎?”
扶淵對此人抱有遲疑的態度,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跟他去。
楓如故手裡拿著折扇柄,敲了一下腦袋,“對,換個意思說叫喝花酒。”
喝酒扶淵現在已經不怕,隻是喝花酒,扶淵就沒聽說過了,在楓如故的推攘下,扶淵半跟著他,換到了另一個裝潢更大,更有牌麵的酒樓裡。
裡麵形形色色各種年輕男女,身上穿著稀薄,扶淵臉上突然就燒了起來,一直燒到了耳根子後麵。
原來,喝花酒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