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沒有回複方才扶淵的問題,慕容不凡沒有用處之後,從他身體裡麵出來,往慕容家更深的地方飛去,扶淵想繼續追擊,帶著阿辭就飛身追上去。
“你彆追了,不是他對手。”阿辭緩緩開口,提醒了扶淵一句。
扶淵的傷都在皮外傷,看著身上被打得落魄,其實還行,至少能再戰兩個回合。
阿辭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扶淵。
扶淵疑惑的沒接。
“是小荀……楓如故給的,可助你療傷所用。”
聽見楓如故的名字,扶淵這才接過手來,“多謝。”
“那魔物受了傷,跑不遠,你傳消息給楓如故,讓他過來助你一臂之力。”阿辭說話的語氣都讓墨音塵覺得耳熟,直接這麼吆五喝六的,這世上也就隻有一個人敢把世間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扶淵盤坐在地上,剛服了藥在歇息,把自己所在的位置消息用飛鳥傳遞給楓如故。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眼前這個素衣男子:“你和我師叔是什麼關係?”
那個不清醒的早晨這幾日都一直在扶淵腦子裡重複上演,等後知後覺帶上阿辭上路後,才越想越覺得不對。
哪裡都不對。
“你剛剛為什麼要救我?”墨音塵反問他。
“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才對。”
墨音塵凜聲,遲疑了片刻:“朋友。”
說是朋友也不儘然,百來年的都不聯係,算哪門子朋友,已經和玄清宗斷過關係,自然也算不上師兄弟,墨音塵隻能說了個淩磨兩可的答案。
聽見他這麼說,扶淵不知道為什麼鬆了一口氣,“可師叔好像很敬重你的樣子,你們關係很好嗎?”
墨音塵沒覺得楓如故半分敬重過,他對誰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惹人生厭,“不熟。”
稍後他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你為什麼要救我。”
扶淵長籲了一口氣,“救人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不論在我身旁的是誰,我都會去力所能及的救他一下,可能這小小的舉動能救人家一條命,這本身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隻是相比起彆人,阿辭當然會稍微更特彆一點,至少,阿辭若是和一個不相熟的人同時陷入危險,扶淵會先選擇救他。
這話他沒和阿辭說。
墨音塵兩手抱懷,“世人都是欺善怕惡,你救不了所有人,他們不會都理解你。”
扶淵也想到了墨玉峰的慘痛經曆,眼底一片悲痛。
喃喃道,“可能你說得對,但我也不喜歡害人,殺人也不會讓我覺得痛快,殺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最後無法控製,放縱隻會讓暴戾給自己帶來無儘的仇恨,無法得到鬆懈和諒解,克製才會。”
在想到墨玉峰被毀的時候,扶淵在找到慕容家兄弟時也生氣的想過殺了他們,可最終還是理智喚醒了他,就算殺了慕容家兄弟,他痛快嗎?墨玉峰還能回到原樣嗎?
當然不能。
可他也不是聖人,還沒有修道成仙的大度,這場禍事是慕容兄弟引來的,那他們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約是半炷香的時間,楓如故從外門趕了進來,和扶淵、阿辭彙合。
“它跑哪裡去了?”楓如故簡單了解一下大概,問道。
扶淵指了一個方向,那一麵是慕容家的一個山頭,黑霧繚繞比先前更烈。
楓如故皺了皺眉,不想管這個閒事,“我不想去。”
“這個山頭的情形一看就有問題,他為何不去彆處,偏偏往那裡去?師叔,你都不好奇嗎?”扶淵刻意刺激他。
“不好奇,人生短哉快哉,乾嘛爭個明白。”
魔氣先前出來時,眾人不知道他的存在,都以為是墨音塵搞的鬼,若是他今後再以墨音塵的身份為非作歹,扶淵可不乾。
不行,他得追上去看看。
“若是師叔不去,那侄兒就去了。”
他剛站起身來,阿辭緊盯了楓如故一眼。
墨音塵用腹語說了一句話,剛喊出口,楓如故就破防了,當麵大聲怒斥,“不是說好了不叫我這個名字了嗎?”
扶淵不明就以,“沒有人喊你啊。”
“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楓如故滿臉惱色不爽,飛身往魔物的方向追過去。
扶淵還沒來得及震驚為什麼他的言語轉換變得這麼快,已經見不到人影了,再次剩下自己和阿辭兩個人。
扶淵言語含糊,清澈的眸子看向阿辭:“你沒有靈力,我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