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一切扶淵渾然不知，剛闖進春風樓，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攔下，“唉唉哎，這位小哥兒，這可不是隨便想進就能進的地方，要先交點這個。”門口守著一個看似不男不女的胖子，說話擠眉弄眼，又勢力得很。

扶淵隨手拿出幾塊靈石，扔給他懷裡，“夠嗎？”

胖子掂量掂量，“也就這樣，在這有熟人嗎？”

扶淵就來過這裡一次，哪裡有多熟悉的人，不過上次那個非得湊在自己跟前的小倌，扶淵想了一會兒，他叫什麼來著，“阿羽，阿羽在嗎？”

“哦，他呀，在，你上樓上去吧。”

不再和這胖子多費口舌，扶淵憑借記憶尋到上次那個房間，已經大半個月過去，阿羽還是一眼認出了扶淵。

“小道長，是你呀。”他柔柔的說，“這次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扶淵直截了當：“對，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呀。”

“你應當認識我師叔楓如故吧。”

“死骨更肉楓如故，當然知道了，他可是我們樓裡的常客，出手可大方了。”

扶淵點點頭，伸出左手心，在掌心之中憑空出現一張紙箋，“若是他再來春風樓，還勞煩讓你轉交此物給他，我要離開東林了，怕他回來尋不到我。”

留存的也不是多大的秘密，阿羽答應下來，他一隻手輕輕撫上扶淵的胳膊，“可以，這個小事我能幫你，那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呢？”

扶淵側身躲了一下，撇開他的手，從儲物袋裡又拿出兩枚靈石。

“我不要這個。”

阿羽連收都沒收，直接拒絕，“我想要你，陪我一晚。”

扶淵惡寒的後退了一步，忽然也想起，師叔曾告訴他說，阿辭也是從這裡帶出來的。

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你們樓裡的人，都是這樣的嗎？”那日他匆忙跑下樓時，也不是沒見過這裡做的是什麼行當。

“是怎樣？平日裡油膩的肥肉吃吐了，好不容易來一顆小白菜，我不想放過。”

阿羽緩緩靠近，修長的指尖觸碰到扶淵的下巴，整個身體幾乎都要貼在了扶淵身上，扶淵步步後退，已經退武可退，要貼在門框上了。

“真的不想試試這雙修之法嗎，可是很銷魂的喲~”

左手的銀線還在，扶淵不敢去看阿羽的眼睛，猛的推開他，“阿辭還在等我，你若是不想幫這個忙就算了，我會另想辦法。”

阿羽不敢相信，都到了這個程度，扶淵都還能麵不改色，疑聲問道：“阿辭是誰？”

“你不認識？”扶淵反問，“他先前也是你們春風樓的人。”

“我在樓裡幾十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扶淵又跟他具體形容了一下，比劃在額頭前，“他大概這麼高，眼上蒙著一塊錦布，不愛說話，長得極美，比你們樓裡許多人都好看。”

“春風樓是做皮相生意，又不是散財好施，真如你說的長得好看，又是個瞎子，我不可能沒映像。”

“噢。”

扶淵不再跟他詳說了，要真想知道什麼，後麵再去問阿辭算了。

剛才心裡還有些堵塞，這會兒又通暢開來，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太多時間，扶淵想趕緊出去。

阿羽最後還是沒拒絕扶淵的請求，“你走吧，若是我遇到了楓先生，會將此物轉交給他的。”

“多謝。”

“至於報酬嘛，若是今後還有機會相見，我再找你討要。”

扶淵汗顏，直言：“……太過分的不行。”

“嗯，知道了。”

得到阿羽的同意，扶淵又趕緊的往外跑去，已經在這裡待了好久，待會兒還不知道怎麼給阿辭解釋一番，不對，還是得先問一下他的來處，讓他先解釋一下，當日是為何憑空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扶淵滿心計算著，快步回到先前和阿辭相待之地，四周空空，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撿起銀線的另一頭來看，有著輕微的折痕，這都不是被剪斷，而是被解開後才離開的。

所以是真的就這麼想離開嗎？

扶淵無奈苦笑，想到阿辭的眼睛又不好，他還能去哪裡，會去找誰？

想先前他和自己說過的話，都隻有一個方向——蝕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