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淵是一刻也等不及,和溫以寒告彆之後,尋了一處空處,就從儲物袋裡拿出了這個掌心大小的碎片。
他幾年前就偷用過悠悠境,怎麼使用的方法也牢記於心。
將靈力慣彙入指尖,兩道紅色的光芒都被此境吸收,扶淵兩腿盤坐,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眼前一股強有力的漩渦而吸走。
不知過了多久,兩股靈力相互融合後,扶淵隻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在這時候似乎發生了變化。
他進入了一個從未來到的空間之內,這裡四處空空,腳下踏的是無儘川河,他不能沉溺,繼續這個空間破出,再次睜眼時,太陽光明晃晃的閃著自己的眼睛。
他站起身來,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熟悉又是那樣陌生,原本附近鬱鬱蔥蔥的山林,此時的樹乾還纖細得多,修繕的亭台樓閣的建築也沒那麼多,隻是在麵前不遠處,仍屹立著玄清宗天門山的石碑。
身著同樣白色衣衫的弟子們嬉鬨著下學,正從麵前的百步長階上下來,一個個笑意盈盈,對著扶淵這麼大一個活人都看不見似得。
扶淵上前想要攔住一個前輩詢問點話,他的手剛想拍人家的肩膀時,手掌直接穿透,摸不到一點實物。
扶淵不信邪,他又用力拍了拍這個前輩的後背,沒想到整隻手都根本觸碰不到人家,扶淵換了個弟子前輩試試,仍然是這樣的狀態。
他看得到彆人,彆人看不見他,聽不到他,也摸不找他。扶淵催動靈力,飛身到宗門之上,每日晨昏定省都有專門的弟子記錄時曆,那精巧的木牌上,正懸掛著赫然幾個大字。
承光二十二年。
這是……五百年前的玄清宗!
難怪這些人都對自己是視而不見的狀態,五百年前的這裡的所有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載入曆史長河之中,扶淵作為一個來自五百年後的修士,隻能借助悠悠境的力量看到眼前變幻,無法參與其中,更不談想要去改變什麼。
……
“喂,大師兄二師兄,我在這裡!”
扶淵正在冥思著什麼,忽被一聲清脆響亮的少女聲打斷所想,扶淵回過頭去,正好能看見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她性格活潑熱烈,向著左前方招手揮舞,同樣是白色的玄清宗衣衫,在她身上格外顯得靈動。
她所呼喊的人似聽見了聲音,腳步逐漸靠近,扶淵順著目光看過去,兩位身形修長挺拔,俊美如斯的男子向她走了過來,其一麵若冠玉,溫文爾雅,另一個冷若冰霜,麵色清寒。
這兩人光是站在一塊,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溫柔的這個男子衝著少女也揮了揮手,打了聲招呼,大步向前靠近過來,而那個冷色的男子隨後,一言不發。
他倆就是五百年前的溫以寒和墨音塵,溫以寒的麵容距幾百年後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氣質根據歲月的磨礪變得更穩重一些。
而五百年前的墨音塵,頭戴玄清宗同樣的發冠,他那微卷的碎發垂著鬢邊,半束發於腦後,身上穿的衣袍潔白如雪,和終日一身玄色的師尊半點不像,和阿辭倒是更相近一些。容貌上同樣變化不大,此時的他更有些許的稚嫩,眼底對人的厭惡之意也沒有那麼深刻,甚至在麵向溫以寒和少女時,還有一絲的柔情。
“雪兒。”
溫以寒這樣喚她,扶淵也同樣看向這個未曾謀麵過的少女,不出意外,她應該就是一直留在墨音塵口中的煙白雪,他們二人唯一的小師妹,扶淵的親娘。
三人聚在一塊,溫以寒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你今日又被浮屠長老罰了?”
煙白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今天都怪三師兄,他把抓來的□□沒有看好,跑得滿堂都是,我就幫他抓□□去了,今日所有屋內所有人都被罰了,他最慘。”
墨音塵不滿道:“我說最近屋外總有些□□的聲音,吵得我都無法休息,原來都是他搞的鬼。”
溫以寒笑道:“他人呢?”
話聲剛落,右側跑出來一個略微狼狽的男子,抱著一摞的書卷,小步趕忙過來。
“我在這,在這,在這!”
這個從前就這麼不靠譜的男人就是楓如故,一路跑到溫以寒麵前才喘口氣。
“終於把我放出來了,我今天也不是故意的,明明關的得好好的,哪知道這竹編就給漏了個洞,蛙都跑光了,我還得再去抓。”
煙白雪調皮一笑:“你還是想想怎麼把這布置的課業給抄完吧,不然浮屠長老有的是法子治你。”
楓如故可憐巴巴的看著溫以寒。
溫以寒連忙拒絕道:“我可不幫,我還有事。”
墨音塵接話,“我也不幫。”
“我的好哥哥們,你們都不幫我,那我可要被浮屠長老的拂塵抽成篩子了!”
“那你自己要想辦法咯,我們走吧。”溫以寒言辭拒絕,跟墨音塵和煙白雪答應一聲。
楓如故再次追上去,痛苦喊道,“等等我,我跟你們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