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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道掌門和墨音塵談話後的第二日,天降神雷,是掌門的渡劫之日。
清道掌門在先前出關時的狀態本就不佳,昨日在飛升前,又無故好像流失了許多靈力,此番天劫並未渡得成功,反而身隕在玄清宗。
肉軀殘毀,神魂俱滅,四位長老給清道掌門送完最後一程,最重要的是,偌大的玄清宗,還是需要新的掌門來處理事務。
“先掌門渡劫之前也沒留個消息,不過我看音塵的手上,已經戴上了掌門人的指環,這掌門之位,許是該他的了。”伯扈長老跟其他幾人商議道。
蘭茵長老附和:“掌門先前說過,誰若是升到八階,誰就繼位新掌門,都沒有升到,那以寒近日也不把心放在修煉上,這位置合該是音塵的。”
浮屠長老吹胡子一瞪:“自古以來長幼有序,既然都沒升到八階,該是溫以寒才對。”
“溫以寒人在哪兒呢,你不知道,他最近跟一個凡人往來得勤快,已經放棄掌門之位了。”
“就是,我認為該音塵繼位。”
“依照我說,還是該以寒繼位合適。”
四人正在議論著,一直沒商討出個結果,最終還是決定以扳指為重,既然已經在墨音塵的手上,那就該是墨音塵坐上掌門的位置。
此時,一個許久未在玄清宗出現的身影,忽然站在四位長老麵前。
“諸位長老安,弟子溫以寒,前來參拜各位。”
溫以寒臉上帶著疲憊,幾位長老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
“起來說話就行,以寒,清道掌門身隕,我們正好在商議讓音塵繼任新掌門一事,你修為高,宗內不會虧待你,那東南方就劃峰給你修煉如何?”
溫以寒微微欠身,“各位長老有心了,今日以寒就是為了此事前來。”
辛忠長老開口:“行,有什麼要求,你說。”
他頓了頓,最後還是開了口,“我想要做玄清宗的新任掌門。”
……
玄清宗的道袍都是一水的淡色,掌門的衣衫幾乎都是純白,這也是扶淵第一次見到墨音塵穿這樣的一身衣衫,皆是以白色為主,衣袖處是玄清宗的圖騰刺繡,伴著一些雲錦花紋,他本就長得俊美,此刻這樣素淨乾淨,看上去便更加出塵。
此時的墨音塵,雙眸微閉,眉頭緊皺,他的臉上略顯蒼白,唇瓣也沒有血色:“小麻煩,我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此時已經是玄清宗的繼任大典,扶淵正在墨音塵的身邊跟著,他明白墨音塵的不安心的來源,因為他來自未來,他知曉這一百多年,掌門之位並未落在墨音塵身上。
可是他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做不了。
扶淵用腦袋蹭了蹭墨音塵的手心,企圖給他一點安心。
沒事,不論發生什麼,他都會陪著墨音塵。
“算了,彆想這麼多了,從今日開始,我會好好完成師尊的遺願,守護好玄清宗,走吧,去前殿。”
彼時,四位長老以及宗內修為略高的弟子已經在前殿等候,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還有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溫以寒,一個是楓如故。
自從先前溫以寒決定和曲崖成親,曲崖出事後,墨音塵就沒再和溫以寒聯係上,也不知道曲崖此刻到底是何情況,扶淵按照時間的推算,怕是這時的曲崖已經遇害了。
那麼就是說……
伯扈長老站起身來,“清道掌門渡劫仙隕,玄清宗不得一日無主,你們二人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今後這個重擔,要挑在你們身上了。”
“弟子明白。”溫以寒和墨音塵同時開口答道。
“謹先掌門遺願,有修為八階者,將繼任玄清宗新任掌門。”長老轉過頭來,對著墨音塵說道:“這個條件,你服還是不服。”
墨音塵不清楚伯扈長老為何單單問自己一次,就著這個問題答案點了點頭。
“那便沒什麼說的了,即今日起,眾人拜見玄清宗新任掌門,溫——以——寒——”
在這三個字出口時,墨音塵的瞳孔回縮,腦子一片混沌。
是溫以寒繼任掌門?
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目光不斷的在伯扈長老和溫以寒的臉上來回打量,其他眾人已經站起身來,站在溫以寒的身前。
溫以寒對著墨音塵苦澀的一笑,在墨音塵看來全然都是諷刺。
“對不起師弟,我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