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音塵身上已經好了許多,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都愈合了,醒來的時候就見扶淵趴在自己的床邊,兩手枕著腦袋睡覺。
扶淵睡得很不踏實,墨音塵稍動了動,他就有醒過來的跡象,墨音塵換了另一隻手,輕輕撫了撫扶淵額前的發絲。
他現在還想得起在玄清宗時,扶淵衝出來擋在自己身前的場景,也想得起後來在那個大石塊,他覆下身親吻自己時候蠻橫模樣。
對於感情這個方麵,墨音塵不會,也沒教過扶淵,隻是墨音塵一直覺得這是可以無師自通,你看溫以寒、煙白雪也同樣沒學過,不都是自己能給自己找個伴侶,而扶淵大概也繼承了煙白雪那腦子,整天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就知道什麼情情愛愛。
指尖的動作稍大了一點,觸碰到了扶淵的額頭,扶淵就醒了過來,正好對上墨音塵的眸子,以及他那半空中正伸向自己的手。
“師尊!”
扶淵驚喜的見師尊已經醒了過來,高興地喊了一聲,兩手握住墨音塵伸在半空中的手。
師尊手心冰涼,扶淵剛好給他捂捂熱。
“師尊,你感覺自己現在怎麼樣?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墨音塵想把手給抽出來,無奈扶淵勁兒大,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還行。”
“要不你再查查自己身體,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扶淵不敢直接跟他說不能使用靈力的事情,隻能委婉的提一下,看等師尊自己發現,若是等會兒生氣,他已經做好了幾套安撫的說辭。
墨音塵用另一隻手感受了一下靈絡的流動,但仍然和在玄清宗一樣,靈力在體內停滯,他現在使不出任何的法術,哪怕是取個東西,生個火,就算隻是四五階的修士,都能輕鬆的殺了自己。
但是扶淵想象中的狂風暴雨般的怒氣並沒有襲來,墨音塵很是平靜的就接受了自己沒有靈力的事實,沉默的坐在這,任憑扶淵摸著自己的手。
他能怎麼辦?先前白宗主說話時他也能聽見,九幽紫檀根本沒有解藥,就算是找到楓如故都不一定有辦法,而且他是沒有靈力而已,至少還有一條命在,他還活著。
“我沒事。”
墨音塵冷靜回他,心裡是有些堵堵的,卻又無可奈何。
他這修行六百多年的靈力,說沒就沒了,換誰能一下接受呢。
扶淵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翻身坐到床上來,倚靠著墨音塵抱著他。
“彆難過,白宗主也說了,你這隻是中毒,靈絡被阻斷,隻要解毒後,你還是會恢複原來這麼厲害,就算恢複不了,你在我的心裡,也是第一厲害的師尊。”
“你最好是真的把我當做師尊。”墨音塵冷冷道,無情的撇開他抱著自己的手。
扶淵間接性的聽不懂,“哎喲,手剛才壓麻了,讓我緩一下。”
他賴皮的再次將手搭在墨音塵的身上,這次墨音塵也懶得再管他。
扶淵從玄清宗出來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次,一直緊繃著神經,擔心墨音塵的身子,擔心有人來找他麻煩,如今好不容易能抱到身體沒事的師尊,就這樣輕輕抱著,不多時再次沉沉睡了過去。這次是真的熟睡,墨音塵推了他幾次都沒推得開,見扶淵疲憊的神情,算了,再容忍這個孽徒一晚。
兩人就在千文石洞的客房暫時住了下來,墨音塵需要時日恢複,扶淵派出去找楓如故的鳥兒還沒有得到消息,一直還在等,時不時的還能湊近師尊貪點男色,除了有白安竹的存在,一切都是非常的美好。
墨音塵無法使用靈力,自然也不用再修行,他就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扶淵身上——盯著扶淵修煉。
扶淵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墨音塵這麼緊的盯著,修行之事本也不可速成,扶淵想抽空躲個懶時,就想起墨音塵坐在一旁的身影,一臉玩味問他:“你不是保護我嗎,仙階這麼低,你有什麼本事來保護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師尊在無法使用靈力之後,性子比以前似乎還更明朗了些,不似之前那樣拒人於千裡之外,偶爾說話時還能調侃扶淵。
“師尊說得對,弟子一定勤加刻苦練習。”扶淵頓時渾身充滿了乾勁兒,“若是完成了師尊交代的吩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獎勵?”
扶淵也狡黠一笑,對上墨音塵的眼睛。
果然是孩子大了,還知道跟自己討價還價。
“你長的是你自己的本事,向為師討要什麼獎勵,說得過去嗎?”
“那我不管,我要完成一件吩咐,晚上就親師尊一次,要是能師尊主動親親我,那可更美了。”
墨音塵鳳眼微抬,光是聽他這麼說起就覺得心亂:“胡鬨。”
沒有靈力之後,目前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壓不住這小子了,總是對自己動手動腳,膽子是越來越大。
前兩日墨音塵就在落逢山內,扶淵都還要一步一步的跟著,怕師尊出事,但墨音塵本就習慣一個人,好說歹說總算同意可以在附近範圍內走走。
趁著扶淵還在練武,墨音塵一個人在湖邊散步。
微風吹起湖麵漣漪,順著過來吹動墨音塵的發絲,一縷一縷在眼前晃過,沒法使用靈力後,各個感官都差了許多,有人走到自己的身後時,墨音塵都一點不知道。
來人給他肩上披了一個鬥篷,溫熱的呼吸噴灑到他的耳邊,讓他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