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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河村位臨近西河城,依山傍水,秀美恢宏,是宜居之地,這是一片都是西河喬家地界之內,村民們提起喬家時也都交口稱譽,說他們怎麼怎麼好。
扶淵在這裡很是自在,沒兩日就跟附近的鄰居們打成一片,白日裡跟著村頭的男丁們一起到田間忙碌,憑借一□□談的小嘴換些食物,偶爾去悄悄去城裡用靈石換些銀錢,隻是微末的幾兩碎銀子,也足夠他和墨音塵在躲在這裡過很好的生活。
相比起來,墨音塵還是很難和這些陌生人接觸,哪怕是不說話,就光是見麵都覺得很不自在,若是人家還上來跟他打招呼,會引得墨音塵渾身都更加的難受。到村裡一個多月了,許多人都還沒見過他,隻是在村口嬸子的嘴裡口口相傳,村子那頭最遠處,住了一個長相頗為貌美的小郎君。
村長上門要給兩人做戶籍,才有機會終於得見墨音塵一麵,見眼前的男子端莊斯文,就是有些冷臉之外,交流談吐也沒什麼太大問題,拿紙過來登記造冊時,墨音塵嫌棄扶淵的字不好,便都給寫了上去。
村長年紀不大,拿著墨音塵的字看了又看,“我見郎君的字寫得蒼勁有力,筆鋒利落,想必是個極為有學問的人。”村裡麵稍有些學問的要麼都在家備考功名,要麼都進城裡找活,難得墨音塵這麼年輕的又有一手好字的人。
墨音塵從小也是被誇到大,對於村長的稱讚沒覺得有什麼不同,他都活了六百多年,以前在玄清宗內不論是習字還是丹青都是數一數二,隻可惜教導扶淵之時在這方麵略有疏忽,以至於現在扶淵的字都寫得難以辨認。
墨音塵沒接他的話,扶淵笑嘻嘻的湊過來誇誇師尊。
“那當然,阿辭的字當然就是最好的。”這個村長該說不說真的非常有眼光。
本來登記完就應該回去,村長眼放異彩,留下來再想和墨音塵商議,“不知道郎君忙不忙,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墨音塵是最怕麻煩的人,知道他是村長,也沒有直接攆他走,眉間肅然,目中凝神,有些不耐煩了。
“你說說看。”
“郎君剛來村裡不久,知道你對村裡還不太熟,時機上本來不該這麼早說這件事,但是今日一見郎君行峻言厲,很適合做村裡學堂的先生。”
墨音塵抬眼看他,知曉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眼神中略帶著一絲懷疑:你確定?
村長繼續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村裡一直想辦個學堂,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先生,如今見到墨郎君,隻有你能夠擔任這個位置。”
墨音塵想也沒想就要拒絕,還沒來得及說話,扶淵倒是比他還著急。
“不行!我不同意!”
他站起身來,一拳拍打在桌子上,本就陳舊的木桌終於在此刻碎成了一堆的柴火。
墨音塵從未見他有這麼失禮的時候,側著目光不悅看他,“你做什麼啊?”
村長不斷的被扶淵推攘離開,見眼下情形不適合再商談,還沒得到墨音塵的答複,仍舊不死心的再跟墨音塵囑咐一句,“不著急,你明日再給我回複也可!”
扶淵把村長給轟走,不由得他多說,直接把大門一關。
墨音塵見他這一係列行為怪異,兩手端在肘處,語氣冷冽地說道:“你又在搞什麼鬼?”
平時的扶淵是很樂意和村裡的人相處,也從沒跟人紅過臉,怎的麵對著村長還做的這麼失禮來。
扶淵心情複雜:“我不要師尊去當什麼先生,不行不行不行!”
“為什麼?你同我說個緣由出來。”
“先生不就是師傅嗎,你要是以後收這麼多徒弟,哪裡還會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本來師尊對自己都算不上在意,要是還有其他人來分享,扶淵會氣得吐血。
墨音塵被他的一番言論弄得哭笑不得,“想拜入本座門下的人多不勝數,就憑你攔得過來嗎?”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現今,早也沒了當時風采,“不過我本來也是想要拒絕的,你幫我推了便推了吧。”
他就純屬是怕麻煩,也不喜歡帶孩子而已。
扶淵還不依,繞到墨音塵身前,“那以後師尊還會收彆的徒弟嗎?”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這就是!”扶淵對上墨音塵的眼睛,伸手握住的墨音塵的手,十指相扣,抵在腦袋間起誓,“你隻能有我一個徒弟,你說。”
墨音塵不想跟他玩這麼幼稚的把戲,想要從他的手心裡麵掙脫出來,不知道為何扶淵的勁兒還挺大,掙脫了好幾下都沒有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