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河仗著身高上的優勢，垂眼看著麵前這個有些呆滯的青年。青年的表情裡帶著七分驚訝，兩分無語，甚至還有一分……想要打人的憤怒？

打人？

白溪河被自己的閱讀理解嚇了一跳，不會吧？難道是因為自己太帥了，所以引起同類人的嫉妒了嗎？

他摸著下巴，剛準備說點什麼打破這一時的尷尬。誰知道楚明言率先指向自己，問：“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嗎？”

誒？

白溪河眨眨眼，心想：這下可是真大條了。

“那個……”他撓撓頭，小心翼翼地詢問：“你難道是我哪個素未謀麵的甲方老板嗎？”

楚明言點點頭。

“嘶——”白溪河叉腰仰頭，五指撐在額頭上一臉苦惱：“讓我想想啊。好想吃小吃店的陳老板？還是路平安旅行社的秦老板？……何老板？趙老板？”

楚明言在對方宛如報菜名一樣的分析中，一臉麻木地想要轉身離開：“我看我還是原路返回好了。”

“誒，你等等啊。”白溪河拉住了楚明言的袖子，笑得微彎的眼睛裡帶著一點邀功的意味；“我認得出你的聲音啊，好再來水族館的楚明言館長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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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言覺得自己被忽悠了。

機器人隊長在推薦的時候明明說，這是全星際最好的一家全息設計工作室。但是眼下這個跟爛尾樓一樣沒差的辦公室究竟是什麼鬼？

楚明言渾身拘謹地坐在破舊皮沙發上。深怕自己稍微動一下屁股，底下那個呼之欲出的彈簧就會衝破薄薄的皮套，給予他致命一擊。

“我聽包工頭說，你是想做一個全息場景的海洋場館是嗎？”白溪河將吊著茶包的紅茶和拆好的三角草莓蛋糕，推到楚明言的麵前。自己則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低頭點了根煙。

楚明言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因為不知道為什麼被老師單獨叫到辦公室，所以感到很緊張，很局促的卑微少年：“呃，更準確地說，其實我想做一個全息場景的海洋環保大廳。”

現在到底誰是甲方，誰才是乙方啊喂！？

“環保大廳？”白溪河點煙的動作一頓，淺棕色的眼睛在抬眸的時候，讓楚明言那種仿佛夢回高中時代，被老師單獨叫去問話的感覺更濃了。就怕白老師突然冒出一句，為什麼想要做這個？

“為什麼想要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