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那頭的白宥也聽到了楚明言這邊的動靜，他不動神色地往楚明言那兒瞥了一眼，確定那個前來打招呼的人，就是這次午夜拍賣會的主辦人——樊芊。

“樊芊過來找你了。小館長，你自己見機行事。”

楚明言低聲應了一句：“沒問題。”，在借著麵前的落地窗，確認好自己的狀態之後，揚起了一個禮貌紳士的微笑轉過身去。

“樊會長。”他先是朝樊芊微微頷首，隨後舉起舉杯說道：“謝謝你們能邀請我來參加這次的午夜拍賣會。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會，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這麼多老熟人。”

樊芊和楚明言碰了下杯，高腳杯在碰撞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響，意味著下一場的攻守即將開始。

“是啦，不過就是借此機會好讓老朋友們都過來聚一聚而已。不過，楚館長，我看你好像對拍賣會上的東西，興致都不是很高的樣子。難道是在等這次私人拍賣會上的東西嗎？”

“聽說會是個好東西。”楚明言聽出對方是在有意試探自己對這次私人拍賣會的了解程度，笑了笑反問：“不過我看在場的很多賓客都是水族館的同行，難道說這次的拍賣品也和水族館有關嗎？”

“誰知道呢。”樊芊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淬滿毒素的紅蘋果一樣，說話時用傾斜的杯口擋住了自己的紅唇：“也或許是一場巧合罷了，畢竟賓客名單具體該如何劃定，我也向來都是交給底下那群人去全權負責的。”

說完，她小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楚明言聞言眉梢輕挑，趁著樊芊喝酒的功夫，將注意力稍微放在了耳機傳來的聲音那邊。

魚鱗途徑尖刺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空間中被無限放大。活潑的水珠在蘭契亞的身邊蹦蹦跳跳，有時竟然還大膽地停在了人魚的發頂上，威風凜凜。突然，小水珠不安分地扭動了起來，在蘭契亞的頭頂如同不倒翁一樣左右搖晃，胡亂碾動。

蘭契亞伸手扶住了暈頭轉向的小水珠，輕聲說道：“怎麼了？”

小水珠從蘭契亞的頭頂上跳了下來，附在他的耳邊，嘰裡呱啦了許多楚明言聽不懂的海族語言。

“它說前麵一共有三個分岔口，每一個路口各自都有一隻怪物把守著。不知道怪物長什麼樣，但是能夠感受到它身上傳來的殺氣。”

楚明言這邊一時被樊芊纏住無法脫身。隻能聽著白宥在耳機裡頭的通訊頻道上問：“三邊都有殺氣，能感受得出哪邊的最凶狠嗎？”

蘭契亞抬眸看向小水珠，小水珠聽到了白宥的聲音，於是蹦躂到了最右邊的地方，原地蹦了蹦。

“最右。”

“那就往最右的方向走。”白宥說道：“一般隻有最重要的地方，才會派重兵把守。既然那邊的威脅最大，就說明最右通往的區域，很有可能是這條密道裡頭的重中之重。不過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你得速戰速決才行。”

“嗯。”

蘭契亞在得到指揮官的指令之後，帶著水珠往最右的通道口走去。楚明言見狀想要擺脫樊芊的糾纏，在和白宥對完暗號手勢之後，便借口要去一趟衛生間而離開了會客大廳。

那群隱在人群中的保鏢在看到楚明言出去之後，立刻跟了上去。而白宥則站在暗處悄悄按下了自己的變裝係統按鈕，在楚明言途徑一處走廊路口的時候，變身成了山莊裡的侍從之一，跟在了後麵。

出來尋人的保鏢慢了一步，在失去跟蹤目標之後，十分抱歉地對通訊器另一頭的樊芊說道：“老板，對不起。我們把楚明言跟丟了。”

樊芊就站在楚明言剛剛站過的位置上，紫紅色的液體順著唇瓣進入她的口中，在嘴裡蕩漾著身為珍品的獨特口感。

“不著急。”樊芊的眼睛看似在注意著窗外，實則是想借著這個視角來看看楚明言眼中的風景：“既然獵物都已經進入籠子了，不管再怎麼掙紮，都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