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化作的飛鏢瞬間出手,猶如天女散花朝茨修散來。茨修的流星錘從箭雨中突圍而至,但很快就被黑鴉後仰翻身躲開。
“什麼嘛。”鯊魚的臉上被刮出一道血痕,但也僅此而已。他譏笑著望著這位天空的族長,挑釁地說道:“什麼天空一族的族長,也不過如此而已。我看你要不還是乖乖回去找你的盟約者哭一哭吧。不是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嗎?”
說完,他囂張的大笑起來。
可白宥麵對這人粗魯的挑釁,也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腕上手表說:“還有十五分鐘。你不是說,隻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能順利完成任務嗎?打算在這隻小魚麵前拖多長時間?”
“什……”茨修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人輕蔑地稱呼為是一隻小魚。
“收到。這不就是心情挺好,所以陪它玩一玩嘛。”黑鴉伸手刮了下鼻子,原本隻是收攏在兩側的羽翼瞬間展開。比之前更密集的箭雨鋪天蓋地,但卻沒有一隻觸碰到了紅線的位置。
“怎麼會這麼多!”鯊魚茨修的傲慢在頃刻間被這些箭雨碾的粉碎。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流星錘的掃擋卻根本攔不住這些洶湧不停的攻勢。羽毛死死地封住了他的退路,將鯊魚框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就連握著流星錘的那隻手,也因為被羽毛攻擊,痛到鬆開了對鏈子的把握,掉落在了地上。
“咣當。”
蘭契亞的鋼鐵護腕和波板糖手杖撞在了一起,可這正是他事先預想過的走向之一。圖狄曾經說過,人魚一類最關鍵的就是他們堅固強韌的魚尾,堅硬的魚鱗將這條原本脆弱的魚尾包裹成了無堅不摧的利器。除了可以用作防守之外,又是甚至可以主動進攻。
人魚藍色的眼眸在撞上海馬那對被控製後產生的渾濁雙眼時,淩厲的目光就像是在麵對戰場上的對手一樣。
海馬圖狄在看到這副眼神時,雙眼先是出現了一瞬怔愣的清明,旋即再度陷入控製當中。
“不管是老師還是親人,隻要站在了對立麵,就都不可以心慈手軟。這是你教我的。”蘭契亞對圖狄低聲說道。在圖狄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魚尾就從蘭契亞的身後高高揚起,朝後脖頸處的那隻控製器砸去。
控製器應聲破碎,圖狄先是仰頭發出一聲痛鳴,但緊跟著原本渾濁的眼睛開始慢慢變得清明起來,握著波板糖手杖的手也失去了它應有的力道,手杖消失不見。
“刺啦。”
霍鈺電腦屏幕上的其中一塊監視畫麵,在圖狄後頸的控製器被打碎時變成了“刺啦”作響的雪花屏。蘭契亞的敏銳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霍鈺原本以為,他至少還能憑借著這位海族大將的強悍實力,再多收集一點關於楚明言的信息才對。
不過這樣也差不多了。
霍鈺操控著鼠標,關閉了那塊監視畫麵。對應的數據早已收集到了電腦內存當中,構建出了一個係統的輪廓出來。
“係統啊……”霍鈺的手指摩挲著嘴唇:“原來,這個就是楚自雲為他的好侄兒準備的殺手鐧嗎?”
與此同時,鯊魚茨修和海馬圖狄的退場,自然也傳遞到了莫爾烏比這裡。早在樊芊提醒他楚明言的現身之後,他就有預感,這次的貴賓絕對超出了他們預想中的規格。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不僅製衡的人來了。就連他多年不見的族長,居然也跟著一起來到了這裡。
不過就是個懦夫而已。
莫爾烏比將紅酒杯輕放在桌麵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曾經的烏賊觸手在美杜莎之力的影響之下,早就變成了毒蛇的樣子。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莫爾烏比心想。
日落小鎮這一片的海域全都仰仗著我莫爾烏比的力量,才有的如今的乾淨美麗。是黑暗之力還是聖潔之光,又有什麼區彆呢?
既然當年選擇了要去做一個逃避的懦夫,那麼現在也應該乖乖交出族長的位置,自己退位讓賢。
莫爾烏比走到一處壁掛式電話麵前,拿起話筒。不用他按下什麼鍵號,那邊自然就有人接起。
“我們換個位置,言丘。”莫爾烏比對電話那頭鎮守在拍賣會倉庫的海葵說道:“讓我自己,親自去和我們族長,做一個了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