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鵲已經忘了是連續加了第幾天的班。
手邊的咖啡早已從溫熱變成冰涼,而自己似乎已經對其的發苦程度產生了免疫力。本來隻需要兩顆方糖的甜度就能被苦到吊足一整天的時間,但現在哪怕是用最苦的咖啡豆磨成的咖啡也再也難以滿足她一天的精神頭。
到底還剩多少咖啡豆呢?
白鵲打了個哈欠,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默默數著那些放在玻璃瓶中的棕色豆子。
一顆,兩顆,三顆……
這樣的效果堪比是一個失眠的人,正在腦子裡清點那些無窮無儘的綿羊。但不幸的是,白鵲並不是一個失眠者,相反她感覺眼皮沉重,大腦不停發出想要進入休眠睡覺狀態的警告。
所以在數到第十顆咖啡豆的時候,她支在手腕上的腦袋就開始不停地往下點。直到最後,趴在了桌麵上。
“還睡?你這幾天的熬夜修仙可是幫你換來了一個大線索。”
就在這時,白鵲的腦袋突然被什麼東西給輕輕敲了一下。她猛地抬起頭,原本無神的眼睛裡瞬間一片清明,一點也不像是剛才馬上就要陷入昏睡狀態的人。
“什麼?什麼線索,在哪裡?”
她甚至還擦了一下嘴角,避免嘴邊出現什麼不雅水漬。
洛意斜靠在她身邊,端起那杯所剩無幾的咖啡小抿了一口,眼帶笑意地揮了揮手中的文件夾:“喏,就是這個。能夠證明臭烏賊之所以是臭烏賊的關鍵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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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的第一班早班車,往往沒什麼人。
就連在這裡負責售票的票務員也感到有些困意未消,打起哈欠來,從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生生擠出了一點淚花。
不過也有可能不是紅血絲,因為兔子的眼睛本來就是紅色的。
“去哪兒啊?”
兔子售票員接過了麵前這個高大風衣男的證件。在這個還有些熱的天氣裡,風衣男的裝扮實在有些古怪,讓向來敏感的售票員忍不住多注意了兩眼。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售票員偷來的探究目光,於是伸手摘下墨鏡,露出了帶著淤青的眼睛。
“我前幾天喝醉了,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把路邊的電線杆當成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就跑了過去。沒想到情人沒抱到,還被電線杆給狠狠撞倒在地。這麼丟臉的事情,我想我應該有權‘低調一點’吧。”
他說話時,甚至笑著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幽默風趣的語言加上充滿磁性的嗓音,讓兔子乘務員下意識地紅了臉。
“您,您還真是幽默啊,先生。”
有了這麼一出打岔,兔子的警戒心也跟著放了下來。接下來的流程進展地都很順利,在順利拿到車票檢票進站之後,威洛爾才聽到耳機那頭傳來霍鈺懶懶的聲音。
“夢中情人?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威洛爾低低笑了聲,哪怕現在用的是一張易容後的臉,這張俊秀的臉龐在笑起來時也足夠讓人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