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氣得咬牙切齒,可哪怕是把牙都咬碎了,這該死的人工智能也不會因為他自己的短板就去修改整個係統規則。
他怒極反笑,反倒把這一切的錯誤都歸結在了楚明言的身上。
憑什麼?
他想。
憑什麼,就連這種沒有感情的機器都在偏袒楚明言。他不過就是個鳩占鵲巢的廢物!
葉洛氣著氣著突然就冷笑了一聲,他對著人工智能說:“你自己也說,什麼道具都能派上用場的是吧?”
人工智能默了一瞬,旋即回答道:“是的,可以使用任何道具。”
這是障礙賽賽跑的規矩,人工智能隻是一個無情的傳達機器。
本來它已經做好了,會像彆的智能一樣一遍又一遍機械化地回答人類無休止地問題與追問。但很顯然,眼前這個確認再三的人看起來似乎更加可怕,他就像是風暴下平靜的海麵,隨時準備攪動出大浪來襲。
“你最好,記住你剛才說過的話。”
葉洛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落在人工智能的接收係統裡,冰冷的眼神若隱若現地藏在那細碎的劉海後,宛若隨時伸出的一隻巨獸利爪。
人工智能不再說話。
但它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楚自雲會舍近求遠要跑到遙遠之外的地球去尋求一位新的繼承人。
圓盤是不會接受這樣的人,成為楚家新一任的繼承者的。
楚明言靠著幻想跑鞋始終跑在最前麵,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葉洛正在醞釀一場怎樣的小動作。
葉洛趁機摸向了自己的胸前,奈比森臨行之前贈送的那顆寶石胸針。雖然他也知道奈比森把這東西送給他們一定沒他說的那麼簡單,但是看在這塊寶石極高的收藏價值的份上,他也就樂意接受了。現在,是時候讓奈比森“真正”地幫自己一把了。
“楚明言。”葉洛一把扯下胸針,喃喃自語道:“愚蠢的垃圾,不配擋在我的麵前。”
這句話同樣順著麥克風傳到了會議室內。但是哪有怎麼樣呢?
葉洛冷笑著想。
隻要他能勝出,哪怕過程再不光彩,站在若明圓盤麵前的人也是他。不管是蘭契亞還是製衡,他們都隻能把這些不滿生吞進去。
至於奈比森。
葉洛下意識地將他當作了同類,甚至比同類更甚。
隻要若明圓盤有了結果,奈比森一定不會去為了誰計較過程。
在葉洛那一聲宛若惡魔版的低語結束後,原本屬於葉洛的那塊屏幕突然視線極度晃動,就像是被誰給用力拋甩出去了一樣。
那胸針滾落的速度很快追上甚至超過了楚明言。旋即,楚明言一側的麥克風傳來一聲粗口,鏡頭傳遞的視角猛地變動,跟著主人跌倒在地!
蘭契亞雙眸微凝。原本半倚在牆上的身子站直向前一步,卻被柳亦攔在了原地。
他偏頭越過柳亦去看坐在主位上的奈比森,眼神裡卻像是凝出了一層薄冰一般,就連聲音也淬著冷。
“奈比森。”他隻是叫了奈比森的名字。
但奈比森卻沒有回頭看他,他一手輕握住自己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擦著下唇:“蘭契亞,”他盯著屏幕,放到的鏡頭裡隻能看到葉洛的腳步反超過了原本領先的楚明言:“我想約希爾或者楚自雲應該教過你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