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歲時才小心從樹枝上動了動身子,撞到樹枝的側腰一陣痛麻,一個沒站穩差點跌下樹去。
等人從樹上安全落地後,她拍了拍手中出鞘的神劍,“這次謝謝你了。”
神劍傲嬌地哼了聲不搭理她。
見他這反應,歲時想起被自己留在鍛體宗的小器靈,聽說自己要離開後直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若不是因為它身上被人下令禁製,需在鍛體宗守護鍛體宗族人,她又保證日後有時間定去看他,哪怕是遭受禁製反饋,小器靈也要跟著她離開。
“你說那小器靈多乖啊,若非我已經與你結下契約,必是要將那小器靈帶出來。”
歲時用手扶著側腰一瘸一拐地朝前走,見神劍這傲嬌的態度不免想要逗一逗它。
“那小器靈一點用處都沒有,你帶著他還得被人追殺。”
歧危聽她將自己與那小器靈比較瞬間炸毛,“你彆看那器靈單純無辜,其實就是看你地位比那鍛體宗的族長高,跟著你更有前途罷了!”
歧危這樣說了以為她也該看清那器靈的麵目,然而歲時卻不相信:“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並且追求更有前途的路也並沒做錯什麼。”
歲時沒說幾句就聽不見劍靈的話,好吧,這劍靈有點不禁逗。
歧危不說話後她便一個人在森林裡安靜的走著,撞在樹上的左側腰痛感越發強烈,但怕後麵的黑衣人追來她又不敢停留,然而下一秒撐在左側腰的手肘一輕,腰間掛著的神劍出鞘用劍柄托著她的手腕,讓她輕鬆不少。
歲時勾唇輕笑了下,很淺,知道神劍性格的她可不敢此時惹怒他,畢竟有人幫忙她也能更快走出這個森林。
雲景收到歲時的傳信便快速趕了過來,等歲時見到他時整個人已經走的筋疲力儘,一下失力癱坐在地,原本托在她手肘處的神劍被她握在手裡。
雲景並未看到剛才那一幕,此時見歲時一身狼狽,神色擔憂語氣帶著怒意:“小師妹你告訴我,是哪個宗門的敢追殺你!”
她聲音有氣無力:“我也不知道。”見他還在糾結這個事情,她道,“二師兄,調查的事日後再說,我們先回去吧。”
因為擔心高空飛行引起黑衣人的注意,所以歲時在森林一路都是步行,此時衣裳臉頰都臟兮兮的,迫切想要回宗門洗漱一番。
雲景也想到這一點,懊惱一聲帶著歲時朝萬錘宗的方向快速趕去。
同一時間,回去彙報的六個黑衣人站在大殿中央,垂頭沉默等待前方主位之人的發話。
“意思就是沒抓到人,讓她逃走了?”
六人點頭。
為首的黑衣抬頭直視主位之人,眼裡並無多少敬畏,道:“你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做了,成與不成並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事前說好的東西,你什麼時候給我?”
“哈哈哈哈,你先彆急,我靈紋宗宗主還能少了你那幾枚養魂丹。”
主位之上的男子笑容和藹,抬手示意身邊的屬下將準備的丹藥送去給六人。
除為首的刀疤臉男子外神情警惕外,其他五位黑衣人眸光一喜,絲毫不擔心為首之人卸磨殺驢。
見刀疤臉收了丹藥,靈紋宗宗主笑道:“這裡是提前說好的六枚養魂丹,外加六枚培元丹,希望我們下次還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刀疤臉看了他一眼,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並未躲過靈紋宗宗主的眼,他對他的反應似乎很滿意,道,“暗影,送幾位客人離開。”
刀疤臉將丹藥瓶收進袖間後,帶上五人快速離開靈紋宗。
回來的暗影跪在地上,語氣同剛才離開的刀疤臉一般不解:“宗主,他們既已知曉您的計劃,為何要放他們離開?”
靈紋宗宗主那滿臉橫肉的臉上,依舊掛著和藹的笑容,起身踱步到暗影身邊,抬手將他扶起:“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幾十年了,對我是什麼樣的人還不清楚嗎。讓他們離開,隻是不想讓他們死在靈紋宗罷了,畢竟處理屍體也是件麻煩事。”
他說著走到大殿門口,背手眺望不遠黑壓壓的天空,眼底的笑容情真意切,“畢竟我這新煉製的丹藥,正好缺幾個試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