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住下了(1 / 2)

穗寧再不說什麼,低頭往浴室方向去。走到浴室門口回頭說:“我能拿你一件衣服穿嗎?”

“嗯。”

得到應允,穗寧轉身走進臥室。臥室十分寬敞,比自己那個小巢大了兩倍不止,房間整體呈灰白兩色,獨特的造型,唯美的設計讓不自信的人心慌。

雖然從前來過兩回,可隻有這次才有心情光名正大地打量。

打開衣櫃,裡麵隔間多,衣物整整齊齊排列,看麵料皆不是凡品。迎麵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駱銘城不喜歡用香水,所有洗浴用品都是天然植物精萃。那種淡淡的清冽皂角味很好聞。

隨手挑了件藍色襯衫,因為它夠長又不透光。

從臥室出來見駱銘城在書房和人通電話,想問他借雙拖鞋的,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光腳就進了浴室。

穗寧在浴室足足呆了一個半小時。要不是間斷從裡邊傳出聲響,駱銘城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溺斃了。

出來看見駱銘城斜倚在門口,穗寧嚇了一大跳。

“你乾嘛?”問話的人一臉驚恐,黑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被霧氣熏染的臉頰紅紅的,像熟了的紅蘋果。樣子格外好看又可愛。

“你在裡麵淘金嗎?這麼久不出來。”

“我……我順手把衣服、鞋子給洗了。”穗寧說著繞開駱銘城,躲著他走,同時裝作不經意收緊襯衫領口和下擺。

藍色更襯得她膚白貌美。駱銘城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穗寧走近臥室就坐在床邊,陌生的場合顯得無所事事,實際上也做不了彆的事,滿心都是不安。暗想:他究竟要自己留下來做什麼?他有那/方麵的需/求嗎?他不是都沒碰過那些前任嗎?該不會有特殊/癖/好吧?

在駱銘城看來,此刻的穗寧像是安靜待宰的羔羊。

僅僅是落坐就驚得羔羊彈身而起,反應劇烈。

“你乾什麼?”駱銘城奇怪看著穗寧,兩人距離相差兩米呢,做什麼那麼大反應?顯得自己像個不懷好意的惡人,往常都是女人主動來撩自己,她倒是個特彆的。

穗寧知道自己反應過頭,掩飾性地說:“我突然口渴了,要倒杯水喝,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駱銘城眼睛指指床頭櫃,“那裡有水。”

穗寧看了看平整的床頭櫃,不明白水從哪來?

“按那個灰色鍵,電腦控板便打開。”

穗寧依言操作,果然看到有冷熱水選項,還有暗倉彈出,水和杯子都有,還有咖啡和茶包。

穗寧一時新奇倒忘了緊張。待喝完水玩了一會機器人水櫃,回頭麵對駱銘城又開始不安起來。

此時的駱銘城已經進了被窩,正靠坐床頭看著穗寧。

“你需要我做什麼?”穗寧鼓氣勇氣問,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直截了當,死也死個痛快。

“過來坐,我們聊聊天。”駱銘城溫和地說,聲音好聽的充滿誘/惑。

儘管明知這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穗寧還是無法抗/拒地乖乖過去。

既然已做出了抉擇當然就有麵對一切的準備。怕隻怕自己會越陷越深,而他始終隻是遊戲一場。

坐在被窩裡的穗寧拘謹得很,從小到大,除了林楓沒有和其他男生這般近距離過。和林楓在一起感覺完全不一樣,在心裡,林楓是哥們兒,而駱銘城是男人。

和林楓躺一個被窩不算什麼事,而駱銘城一舉一動都叫自己坐立不安。這可是自己瞻仰了十年的男神啊,曾經在校園內無意撞見他一麵都會心動好久好久。如今,男神就在自己身邊,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駱銘城隨手把玩穗寧的長直發,觸手柔/滑,香氣沁鼻。

“你平常用什麼洗發水?怎麼這麼好聞?”這香氣不同於市麵上的任何洗發水,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我自己配的藥水。”穗寧老實回答。她對臉、對衣著都不怎麼用心,唯獨對頭發十分養護。因為媽媽也有一頭春江般的秀發,小時候每每看到媽媽洗完頭發後垂直散落在肩背上的秀發就覺得好美,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讓媽媽看起來溫柔了許多。總想留住那份美好,於是長大後不知不覺留起了長發並悉心打理。

“那你用的沐浴露也是自己調配的?”

“不是,買的。隻是偶爾泡個藥澡。”

“哦,難怪皮膚這麼好。你媽媽教你很多藥方嗎?”

“嗯!”穗寧隨口應聲,其實那些方子都是從外祖父那承下來的。媽媽自小叛逆,外祖父教她學醫教了一半把她逐出師門。媽媽憑著過人的嗅味覺和刻苦鑽研精神走出了一條經商之道。

“跟我說說你童年的事吧。”駱銘城說。

這樣的駱銘城不常見,至少不在穗寧麵前表現,暗戀他七年,又在他身邊呆了三年,他一直都是沉冷的形象。像今晚這麼話多的駱銘城真有些陌生。不過,挺好。

“我的童年沒什麼,支離破碎的,你聽了心情不會好。”

“那才更有意思,我不喜歡聽幸福童話故事。”

穗寧挑了幾件不痛不癢的事說了,原以為他隻是隨便聽聽,沒想到他聽得認真,聽完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穗寧招架不住,再這麼問下去,外祖父的身份都要被他刨出來了。

“你為什麼相中我?”穗寧趕緊轉移話題。

“我知道駱總挑女人的眼光十分獨到,我哪裡入了駱總的眼?”

“不知道,或許是挑疲了,想試試窩邊草。又或許你越逃倒越挑起了獵人的興致。又或許是因為那晚感受不錯。可你也當真氣人,犯了事逃之夭夭,當我是什麼人,你逃得掉嗎?”

今晚的駱銘城少了些許淩厲,多了幾分真誠,令穗寧漸漸鬆懈下來,也願意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對不起,當時我覺得離開珅琛離開你前途一片黑暗才做出不明智的事。

二十多年來,我一直循規蹈矩,我渴求的東西不多,可是,事情總是朝著相反方向進行。

看吧,我不想結婚了,卻莫名其妙多了個未婚夫。我不想拚事業,卻被身生父親逼的揭杆而起。

小時候算命人說我天生反骨,說的還真沒錯,她們說我配不上你,我偏就來找你。他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我訂婚,我就把這條路走絕了,到時候遭遇退婚讓他們自己去收拾爛攤子。

以前不懂媽媽受的苦,總和她吵架,現在她走了倒念起她的好,發誓要那些讓她吃過苦頭的人都遭到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