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寧洗完手走過來,與寥藝凱對視兩秒,啟口說:“怎麼,你看上我了?”
聽到穗寧直白的言語,寥藝凱扯唇笑了笑,“你和我所有認識的女孩都大不相同。”
“沒什麼不同,不過是不熟而已!”穗寧果斷說,“那現在你對我什麼打算?追我嗎?”
“男女之間不一定隻有感情線。追人也得基於雙方互有好感的基礎上,顯然你現在對我很是戒備。
我們可以做朋友試試,對你沒壞處。
原因有三,第一,咱們的婚約暫時解不了,我父母親都在國外,一時半會回不來,你父親在魚村,來一趟也不是很方便。咱們熟悉了以後,方便隨時交換信息。
第二,你父親經營的佳慧公司被法院以抵債的方式抵給了我家,你父親還欠著我家五個億。這個佳慧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賣也沒法賣。我想,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讓你參股,把佳慧的經營權給你。
第三,駱銘城不是你的良配,你要擺脫他的控製,必須自強自立。”
“你對我的事倒是打聽的很清楚。”
“我是商人,利益得失全賴信息量。我也是男人,對人生另一半有幻想,既是我未婚妻,自然要非常了解。”寥藝凱說的不亢不卑,不驕不躁,仿佛在說一件公務,一則事不關己的新聞。
穗寧卻覺得惶恐,感覺自己是浪潮中的小舢板,不知道會被浪潮推到什麼地方去。
這個男人是和駱銘城一樣喜歡布控全局玩謀略的獵人。
駱銘城布的陷阱自己心甘情願跳下去,因為他放在心裡十年的人。而眼前這個人,不熟,得事事防備。
“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佳慧。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寥藝凱微笑,笑容如初春陽光下冰雪初融的盛景。
“車裡聊?”他偏偏頭指向車。
穗寧應邀坐進寥藝凱的車。
寂靜的夜空下,兩人談了約一個多小時。穗寧發現寥藝凱很擅言談,思維條理清晰、脈絡分明,善於抓重點,複雜深奧的東西被他一兩句淺顯的比喻句說出來立刻變得好懂。
寥藝凱也發現穗寧不光有顏有身材還有腦,問的問題都十分犀利尖銳。少有女人能在商海裡有如此寬闊的視野和龐大的格局。更有意思的是,她感情細膩,語言活潑,和她在一起時間過得很快,要分開之際竟然感覺惆悵,這是在其他女人身上從來不曾體驗到的情感。
兩人相談甚歡,將要下車時,穗寧突然問了個題外話:“你談過幾任女朋友?”
寥藝凱技術性沉默片刻,隨後回答:“一個!”
“為什麼分手?”
原本什麼問題都接得住並侃侃而談的寥藝凱緘默了。
“純粹是好奇,不想說就不說吧,我以後不會再問了。”穗寧說完推開車門,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卻聽寥藝凱說:“她喜歡上了彆人。”
“哦。”
回到家,意外發現駱銘城在門口等著。
“駱總有事?”穗寧問,依舊保持不親不疏的距離。
“怎麼現在才到家?”駱銘城強勢逼問。
穗寧皺了下眉,壓著心裡的不悅,老實說:“路上車子出故障了,耽擱了一會兒。”
“是一會兒嗎?整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什麼問題不能解決?”
“你怎麼知道我路上多花了兩個小時?”穗寧轉移話題。
“想知道自然知道。不開門嗎?”
“駱總忙,不耽擱你寶貴時間,直接說事吧。”
駱銘城深吸一口氣,盯了穗寧一會兒,平靜說:“你要帶我媽去玩?”
“是阿姨想跟著去,她說想看看風景,想多跟年輕人呆一塊兒。”
“都有誰?”
“都是玩得好的大學同學,總共六個人,人都事業有成,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有男的嗎?都成家了嗎?”
“成家的人哪能說走就走,哪有玩的心思。都未婚。”
“有男的嗎?”駱銘城重複問。
穗寧看了駱銘城一會兒,回說:“三個男的。”
“挺會交際啊,為什麼大學沒談戀愛呢?”駱銘城語氣陰陽怪氣。
穗寧卻認真回答:“能跟我玩到一起的都是過分優秀且怪異的,我的怪異之處就是給未亡人守陵。”
拐著彎詛咒眼前人,穗寧心裡暗爽。
駱銘城卻不知她所想,隻要想到她身體給了自己,心裡還住著彆人,一股氣從心底直衝腦門。忽地動手將穗寧拉到跟前,霸道又極具占有性的吻強勢落下來。
穗寧在體力上從來不是他對手,沒法拒絕。
過了好久,駱銘城覺得夠了才鬆開穗寧。
“千萬彆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留下一句話,駱銘城轉身下了樓。
穗寧站在樓道裡發了會兒呆,感覺到手腳有些涼,這才拿鑰匙開門,突然發覺先前手裡攥著的車鑰匙不見了。想到什麼,猛地關上門,迅速向樓下跑去。
下樓來,果然看見駱銘城坐在自己車裡看行車記錄儀。
穗寧上車,還未說話,就被駱銘城壓在座椅上肆略。
“不要在這裡……”穗寧乞求。駱銘城不管不顧,整個兒一西裝暴徒。
深夜十二點的小區很安靜,道路上沒人走動,附近高樓依稀有幾個窗口是亮著的。
車裡的景況與外麵截然不同,各種聲音交錯譜出一首最激/蕩靈魂的樂章。
完事後,駱銘城沒有立刻放過穗寧,手指粗礪地摩挲穗寧嫩白的臉頰,並在其耳邊森森道:“彆玩火,穗寧,哪天讓我聞到你身上有彆的男人的氣息,我會毫不猶豫毀了你。”
有一瞬間,穗寧的心直線下沉,真切感受到來自地府的召喚。而身上這個男人好似來自地獄,混身帶著戾氣和怨毒以及似有若無觸不可及的脆弱和哀傷。
在穗寧怔忡之際,駱銘城放開她回到主駕駛位。
“以後不要再見他。”
行車記錄儀被放回原位。
“恐怕不行。”穗寧出聲,嗓子有些啞,剛剛又哭又求又憋聲又憋氣很是辛苦。
駱銘城帶著利刃的目光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