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穗寧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婁阿姨。
“阿姨……”
婁阿姨正盯著吊瓶,聽到叫喚,喜出望外。
“醒了啊?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想吃點什麼?”
穗寧目光打量周遭。
“放心,他不會再來傷害你了。除非他真的不想認我這個媽了。”
“阿姨,對不起……”
“這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他,我也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是我沒把兒子養好。害你受苦了。”
“阿姨,是我太任性了,才和銘城走到這地步,我辜負了你的期待。”
“唉,你這麼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算了,都過去了,以後咱母女相依為命,不管其他人。”
聽到這話,穗寧蓄在眼眶裡的淚終於落了下來。
“彆哭彆哭,這身子虛的時候不能哭,不然眼睛要落下傷的。咱說點開心的事,你上次說去東北滑雪,後來怎麼沒影了?我還一直惦念著呢。”
穗寧破涕為笑,“等我出院了就給安排上,正好我要去北邊找幾樣印染植物。”
“植物我熟啊!自小養過的花花草草不下幾百種,南方的,北方的,甚至國外的都養過,正好能幫上忙。”
……
駱銘城站在病房外聽著裡麵的聊天,心裡百味雜陳。手機忽然響起,看到是白沁打來的,想掛掉,猶豫了一瞬還是接了起來,抬步往病房走廊儘頭去。
“銘城,你在哪?我有幾種顏料用光了,爸爸說從國外發貨至少得三天,你有沒有辦法儘快拿到?”
“你把型號和商標發給我,我試試。”
“就知道你行的,你是誰呀,無所不能的駱大總裁呀,嗬嗬嗬嗬……”白沁笑的開心甜蜜,看不到電話那頭的駱銘城麵無表情。
“銘城,明天有部新出的電影上映,是部輕鬆喜劇片,我們一起去看吧?”
“這兩天事忙,要不改日吧。”駱銘城第一回拒絕了白沁。
“哦,”電話那頭傳出失落的聲音,很快又回複輕快,甜蜜囑咐道:“那你工作可不要太拚,注意勞逸結合,記得吃飯哦。”
“嗯。”
將要掛斷電話之際,駱銘城突然說:“沁兒,回頭把為你治病的醫生的聯係方式發給我。”
“乾嘛啦?”白沁陡然一驚。
“我有個客戶的孩子精神衰弱,想請個醫生看看。”
“哦!那好吧。”
穗寧在婁阿姨的照料下身體恢複得很快,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便出院了。
婁阿姨怕穗寧回去後再被駱銘城欺負,要讓穗寧隨自己住婁莊。
想到婁莊處處是監控攝像頭,穗寧打死也不肯去。
這時候就想到了林楓。
如果不是曾被冠上駱銘城女友的名號,她根本不用考慮作風問題。沒人會在意她的清白,隻她自己在意就行了。
可現在在媒體上露過臉,頂著駱銘城前女友、林楓前女友,還有尚未曝光的寥藝凱未婚妻的頭銜,不得不注意些外界影響。
最後還是住進了林楓的景秀灣。
隔天就被人拍到和林楓穿著同款運動服逛超市的照片。
晚上看電視,穗寧靠在林楓肩頭。
“這電視劇有什麼好看的,劇情胡扯,鏡頭裡破綻百出,林楓你什麼品味啊。”
“嘖,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我每換個台你都要嘲諷幾句,累不累?不想看就上樓睡覺去。擾得我也沒得睡。”
穗寧坐直身,看著林楓幽幽說:“我失戀了,你不安慰我還打擊我。”
“又不是第一次失戀,為同一個男人失戀兩次,還好意思說。”
“怎麼不好意啊?人失戀千百回,身心都汙了無數回的人都好意思說失戀,我怎麼就不能說。”
林楓像是被刺蝟紮著似的,“得,我說錯話了,我閉嘴行麼?”
“長嘴不說話乾嘛呀?和彆的女的那麼能侃,怎麼到我這兒就啞巴了?”
“穗寧,你真是,彆看我老實好欺負,你就逮著我一個人使勁欺負,有本事你找傷你的人去啊!給他淋一頭狗血,罵他個狗血噴頭,曝光他的惡行惡狀,讓他身敗名裂……”
“不敢!我隻敢在你麵前耍橫!”
林楓氣結,“得,我就是你的受氣包是吧,需要的時候出幾口惡氣,不需要的時候管你在東南西北哪個角落。你的卑鄙惡劣全向著我,你的知性優雅全給了彆人,你好樣兒的。”
“這不廢話嗎?早就明擺的事還提它,你真是沒話講了嗎?”
“穗寧,”林楓忽然退開身去離穗寧至少兩米遠,然後正兒八經道:“你可以把我當出氣包、垃圾桶,或是彆的什麼都行,拜托你說話做事也過過腦子考慮一下我的情況。
我是個男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不用強調,我知道,我還知道,在我的認知裡,你隻能被稱為男性。男人應該是……那樣子的。”
不用說名字林楓也知道他指的是駱銘城。
“穗寧,你真是傷我沒底限。我要不為自己爭取點什麼,你肯定得毀了我。
實話說吧,以後在這個房子裡,你最好多穿點,離我遠一點。”
穗寧低頭看看自己,哪都沒露啊,長袖長褲,領口也緊得很。不由狐疑得看向林楓。
她哪裡知道林楓看到她腦子裡動不動就切換到那日她穿著惹火紅裙跳舞的樣子。更兼她一靠近,長發如瀑,細腰芊芊,發香、體/香擾鼻,叫人難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