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的狠(1 / 2)

駱銘城摔完手機一言未發,倏然轉身離開,走到臥室門邊又折回來撿起地上的手機,重又走出去。

晚飯前還嬉嬉鬨鬨,說好等會兒一起出門散步消食。前後不到十分鐘,說翻臉就翻臉。

穗寧坐床邊生悶氣。肚裡快有五個月大的寶寶似感受到什麼,不安地踢騰兩下。穗寧手撫肚子安撫兩下,深吸口氣,把壞情緒自我消化掉,然後起身走出臥室。

看到駱銘城在書房辦公,想了想,沒去打攪他,披了件薄外套出去了。

夏日的微風帶著啤酒、燒烤的氣息,廣場上很熱鬨,街道兩邊的店鋪生意興隆。穗寧往人少的地方去。

來到人工湖附近,被一位男子搭訕。

雖是懷孕了,小腹微凸,但身姿依然纖長苗條。加上氣質出眾,樣貌美好,名品衣飾襯得卓爾不凡,不管走到哪,仍舊光彩奪目,吸引不少眼光。

穗寧不想被打攪,淡漠拒絕前來搭訕的男人,移步打算換個地兒,卻被男子糾纏。

“放她自在!”突然一道冷聲從不遠處傳來。

男子抬眼一看,見那出聲之人形神懼威,情知惹不起,立即識相地走開。

穗寧見是駱銘城,猜到他是一路跟著自己過來的,心裡暖融融的。走過來親近地挽起他的胳膊,抬頭輕快的說:“公事忙完了?”

駱銘城斜睨她一眼,“沒!”

“那要不要我陪你回去接著辦公?”

“先散步吧!孕婦得經常走走活動。”

雖然臉是冷的,可心是熱的。穗寧嘴角微彎,那事兒算是過去了,不提也罷。

“銘城,明晚我想去聽音樂劇,你能陪我一起嗎?”話裡故意撒著嬌,一雙水眸渴求地望著駱銘城刀削般的俊顏。

“明晚不行,有安排,後天吧。”

“好!”穗寧爽快應了,拽著駱銘城的胳膊繞著人工湖邊欄走,一邊享受輕風一邊隨意說些有的沒的。沒過多久,駱銘城的臉漸漸放柔,回複到先前寵溺的狀態。溫醇的笑聲散在空氣中蕩開來。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趁著駱銘城加班不回家造飯,穗寧一個人去商城,想要給駱銘城挑一件稱心的生日禮物。

逛了一圈下來,沒有入眼的商品。準備要走時,卻看見駱銘城和白沁攜手從旋轉門步入商城。

白沁臉上幸福的笑刺得穗寧的心針紮一樣疼。站在電梯上當即拿出手機撥通駱銘城電話。

“銘城,下班了嗎?”眼望著樓下和彆人出雙入對的人,穗寧語氣還能保持溫婉。

“不急,晚上十點給你答複。”電話那頭答得迅捷又簡便,是工作上的一慣作風。

“你在忙什麼?”穗寧不依不饒問。

“當然是公事。”

“可以先放一放嗎?我感覺有些不舒服。”穗寧故意刁難。

“怎麼了?”駱銘城駐步,頓了兩秒後,又聲色自如地說:“太累了就歇歇。我這邊忙,一會打給你。”

穗寧還想說什麼,那邊已收線。

樓下那對已走到電梯門口。打扮新潮入時身形嬌俏的白沁忽然崴了下腳,駱銘城下意識攬住她的腰,動作熟練又自然,似對那腰身無比熟悉。扶穩了她之後還蹲下身來給她查看腳傷。

看他那小心翼翼又溫柔體貼的樣子,仿佛白沁是他捧在手心裡十分珍愛的奇珍異寶。

穗寧的視線漸漸模糊,不知不覺眼裡蓄滿了淚。

一直沒問他,他和白沁的感情之事怎麼處理的。是不敢問也是怕聽到不如意的答案。現在答案就在眼前,他們的感情線根本沒斷。

也一直沒去查他的手機和電腦,是想選擇全然相信他。可眼下的情形仿佛是被現實狠狠抽了一巴掌。

心痛難耐,很想不管不顧衝上去質問他為什麼,可是,有什麼意義?

這段感情裡,他主宰一切,自己沒有發言權。他能不知道自己介意什麼不介意什麼嗎?可他還是做了自己很介意的事,足以證明他沒有多喜歡自己。

想想兩人的相處模式,可能,他對自己是一種偏執的占有欲,而非愛情。不然,他為什麼從來不和自己談未來。他的未來,他的妻子應該是和白沁那樣的女孩聯係在一起,因為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萬皆般配。

默然走出商城,穗寧緩緩往露天停車場走去。時間還早,不想回去,可又不知去哪消磨時間。正考慮要不要去婁莊找婁阿姨聊會兒,身邊停下一輛麵包車,麵包車刹得太急,險些撞到自己。

驚魂未定之時,麵包車的門呼啦一下開啟,車上下來兩名蒙麵男子。穗寧意識到危險想要逃已是來不及,硬是被兩名男子合力拽進了麵包車。

後來經曆的事,對穗寧來說仿佛一場噩夢。

被強壓著轉車四次,不同型號的車上連續顛簸了三天三夜。下車時,已分辨不清是否還在國土上。

在一個荒野破敗的倉庫裡,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寥藝凱。

還是西裝革履,金絲眼鏡後的丹鳳眼卻不複初見時的溫潤,代之以陰冷,其渾身透著難以琢磨令人恐懼的氣息。

想起駱銘城說寥家參與毒/品生意,穗寧這回深信不疑。因為此刻的寥藝凱儼然是毒/梟的派頭。

“寥總,”穗寧艱難啟口,努力表現出友好,“你綁架我是為了錢嗎?其實大可不必費此周章,你說借,我一定會借你,畢竟咱們此前的交情不錯啊。”

寥藝凱神色冰冷,好似從來不認識穗寧一樣。

“你有兩個選擇,一,聽話,然後屍骨無存。二,現在就死無葬身之地。”

穗寧心腔一陣冰涼,頭皮一陣發麻。怎麼也料不到命運之神給自己作這樣的安排。

“你……你要我聽話做什麼?”在死神麵前,穗寧說話不禁顫抖。

寥藝凱從大班椅裡起身,將準備好的一疊紙和筆放到穗寧麵前,蹲身下來,與被綁著坐在地上的穗寧平視,“把《古典醫薄》下冊完完整整寫下來。”

穗寧略顯吃驚,“你要它做什麼?”

“當然是謀利!不瞞你說,我打小被送到白陶身邊就是為了這本書。一直以為自己得了真傳,後來偶然之機才發現自己隻是學了些皮毛。

白陶把所有真經都傳給了你,丁博士。”

“外祖父不是偏私!知道為什麼《古典醫薄》不以文字信息流傳嗎?因為裡麵有很多叫人看不懂的毒物方子,那些方子外祖父也不敢嘗試。如果被刊印出來,這本書大抵會被列為禁書,連帶地,裡麵其他經典藥方也會被禁用。

為了讓這本書流傳下去,且留機會讓以後不斷進步的科技技術解釋那些毒物方子,隻能讓此書以口授腦記的方式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