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段下意識往背後摸了摸,結果摸了個寂寞,要穿浴衣所以沒帶三月鐮。
阿飛猛的一抖,一個兔子蹦躲到佩恩身後,“老大,你可得保護我啊!”
小南忍不住笑起來,佩恩身上開始冒黑氣。
蘆薈葉子顫了顫,黑白絕輪著說話,
“真蠢,遲早要死在這張嘴上。”
“阿飛也是好孩子啊,要對他寬容一點。”
“絕先生說的對啊!”阿飛從佩恩身後探頭。
佩恩把阿飛一把薅出來,冷冷的說:“你安靜點。”
阿飛這麼一通耍寶,把大家都整無語了,靜靜的看著下麵祈福祭神的儀式。
佩恩目光突然頓了頓,從上到下把所有人都掃了一遍,恍惚道:“雪今年幾歲了?”
靠坐在椅子上的小南接話,“十五歲啊,上個月咱們一起過的生日。”
哦,八年了,她長大了。
佩恩攥緊了手,突然有種把除小南以外的其他人都踹下去的衝動,
小南和他對視一眼,流露出的意味完全一致,
不要像癡漢一樣盯著我妹妹,都給我滾遠一點啊!
最後一縷霞光收斂,夜幕下,阿飛探頭探腦的趴在欄杆上,揮手高喊,
“雪前輩,我是愛慕前輩的女高中生!”
什麼玩意?
儀式已經接近尾聲,雪正作為神使做最後的賜福,聽到這一聲嬌羞的男音,她手一抖,差點掀翻麵前的神酒。
身後幾人殺氣騰騰,阿飛猛然一震,越過欄杆跳了下去,伴隨著鬼哭狼嚎的叫聲狂奔起來。
觀看賜福儀式的人們紛紛對他怒目而視,阿飛在一片揚起的沙塵裡消失不見。
煙火放映就定在神轎巡街之後,儀式結束的瞬間,姹紫嫣紅的煙花升騰綻放。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神轎裡端坐的少女消失,樓台上突然湧起一股寒意,晶瑩剔透的冰鏡凝結浮現,伸出一隻白淨纖細的手,層層疊疊的闊袖隨之卷起,盈盈露出一截皓腕。
她從冰鏡裡走出來,容色極盛,美豔絕倫。
流光溢彩的煙花透過冰鏡的折射照耀過來,和穠豔繁麗的十二單相映生輝,極是攝人心魄,所有人都被晃了一下眼睛。
蠍的目光沉沉的掃過來,薄唇扯出一個要彎不彎的弧度,“你喜歡穿這個?”
白發少女撩動濃密的睫毛,紫玉墜撞出清脆的聲音,不假思索的抱怨:“當然不是,穿著好重啊,沒事誰會穿這麼不方便的衣服?”
“十二單是神道祭禮的正式禮服,”她瞥向佩恩,清清脆脆的解釋,
“神轎上應該供著神牌,但是村民們說,他們不再信奉的以前的祭神了,對現在的神供神牌也不合適,所以希望我以神使的身份主持神道祭禮,我覺得還挺有意思,就同意了。”
“挺好看的,”蠍端詳片刻,笑意深起來,“嫌麻煩的話可以穿小紋、振袖或者色無地。”
“旦那,你為什麼這麼懂啊?”雪瞪大了眼睛。
蠍挑眉,“我少給你買衣服了?”
啊,對,這幾年蠍多了個新愛好,就是像打扮人偶娃娃一樣打扮她。
“發簪有點歪了。”
鼬緩緩走過來,伸手撫過繪彩金簪,黑曜石般的瞳仁裡悠悠的浮著絢爛的煙火。
“啊?沒事,我一會就摘了。”雪無所謂的晃晃頭,鼬微涼的指尖從發絲滑到光潔的額頭。
“彆動手動腳!”迪達拉沒好氣的想拍掉他的手,鼬卻早就收了回去。
他臉色涼淡的偏了偏頭,眼神晦暗不明,“和你有什麼關係?”
迪達拉下意識的就把查克拉灌注到裝著輔助裝置的左眼,然而鼬的雙瞳仍是黑色。
又是這種視若無物的態度,他咬了咬牙,伸手去摸黏土包,同樣摸了個寂寞,浴衣上沒有掛黏土的地方。
飛段一隻腳踩在板凳上,自顧自感歎,“作為祭品獻祭給邪神大人的儀式裡,穿成這樣也不錯。”
這一會,雪已經噠噠的小步走到了小南旁邊,抱著她的胳膊,“姐姐,我想換浴衣下去玩,但是十二單太複雜我自己脫不掉……”
“你啊,越大越愛撒嬌。”橙色眼眸清透裡帶著笑意,小南捏了捏她的臉頰。
身後是溶溶的月色和璀璨的煙花,兩道倩影漸漸遠逝在川流不息的人海裡。
煙火與燈火輝輝相映,明爍炫目,看著她們走遠,佩恩冷冷的撩起眼皮,螺旋紋的紫眸深邃寒凜,拔地而起的狂風灌滿了整座樓台,森森剮卷開來。
回應他的,是一雙雙意味深長又虎視眈眈的眼睛。